“閉嘴?!彼а狼旋X喊道。
那些圍在他身邊的人好似瘋魔一眼沖了上來拳腳相向。
“你們這群該死的山羊,滾出京城,滾啊?!鳖欖\大喊著,“瘋了,你們瘋了,你們才是……”
“顧靄,顧靄?!睆埖篱L猛地?fù)淞诉^來,大喊著,“不要打他,不要打他?!?/p>
客棧上
李榮看著來人,突然笑了笑:“你若是真的愛你的徒弟,就不該讓她來京城,她這樣的人,注定不得好死?!?/p>
黎淳看著街面上混亂的人,顧靄的聲音被淹沒,只剩下人群中喧鬧的喊聲。
“江蕓只是一個外臣,和你們司禮監(jiān)有何關(guān)系?”
李榮為難嘆氣;“陛下這么信任江蕓,我們這些做太監(jiān)的也不好辦啊。”
黎淳緩緩閉上眼。
他只是想要陛下明白文官的問題,卻不曾想最后問題出在內(nèi)廷司禮監(jiān),千里之外的浙江身上。
人算不如天算。
——他的蕓草啊,這可怎么辦?。?/p>
“這就是江蕓同類。”馬車上的人突然看向挨打的兩人,冷冷說道,“真是該死……啊……”
一根利箭直接貫穿他的喉嚨,鮮血澎涌而出。
那人嘴巴發(fā)出咯咯的響聲,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人群先是沉默,隨后是無盡的尖叫和惶恐。
“新帝登基,蘭州特送水稻貢品,沖撞者……”一個聲音就在此刻清亮響起。
所有人的視線看了過來,只看到有一個穿著男裝的女子坐在馬上,手中的弓弦還在嗡嗡作響,神色冷凝,面容嚴(yán)肅。
“死?!?/p>
“周青云?!睆埖篱L抱著顧靄看著來人,不可置信地說著。
“不過是水稻。”有人大罵道,“你瘋啦!”
周青云冷冷看了過來:“江同知當(dāng)年在蘭州留下一種水稻,北方之地可種兩季,一畝可得三石,今年全面豐收,如何能說‘不過是水稻’?”
“三,三石?”他人震驚。
馬車邊上的段昊直接把馬車蓋著的布掀開,金黃的稻穗甚至因為過大的力氣,而飛濺在地上。
——這是滿滿一車的糧食。
“蘭州百姓感念江同知之恩,特送上今年頭道稻穗?!壁w秀大聲喊道,環(huán)視眾人,哽咽說道,“蘭州,蘭州百姓,永遠(yuǎn)感恩江同知?!?/p>
“瓊山縣……”
與此同時,人群中,一頂巨大的傘突然被一群人自馬車上,奮力地,高高地舉起。
一塊白布被人倏地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