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抱著她的脖子,大驚失色:“今日還要讀書?”
“自然要的?!标惸梢皇直е耍皇譅恐?,把人送去讀書了,這才慢慢悠悠走回來。
周笙坐在繡凳上,見人回來了,欲言又止。
“周姨娘不必擔心,要是有其他消息,一定早早傳回來了,現(xiàn)在沒消息便是好消息。”陳墨荷一見她的臉色,就直接說道,“還是先做其他衣服吧,院試在四月,衣服有些輕薄了,可要緊著好料子來,免得讓人看出端倪來?!?/p>
周笙點頭。
“既然入了巷子就沒有回頭的道理?!标惸梢а勒f道,“姨娘謹記?!?/p>
周笙捏著衣服,那張年輕的臉上卻充滿愁苦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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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寫好試沒多久就準備交卷了,她先把筆墨紙硯放進書箱里,然后又把燒過的爐和剩下的一些垃圾放到書箱最后面。
縣試是沒有給燭的,太陽下山前就要交卷,所以基本上考完試大家都會離開。
江蕓蕓所在的甲字房已經(jīng)走了不少人。
她剛一招手,那個士兵就走了過來。
他一走,一直在號房前站著的士兵立馬替補進來,代替他的位置。
“我要交卷?!彼f。
那個士兵點了點頭,面無表情說道:“跟我走吧?!?/p>
江蕓蕓拿起試卷,背起書箱跟在他身后。
縣令的房間就在甲字房的邊上,雖然交上來不少卷子,但他并沒有立刻批改,反而讓禮房的人整整齊齊擺著。
江蕓蕓來交卷時,禮房的那個外郎正在和陸卓說著話。
陸卓見來人了,先一步坐好。
禮部外郎看了江蕓蕓一眼,笑說道:“這位就是黎公的徒弟?!?/p>
江蕓蕓腳步一頓,眼珠子轉了轉,卻沒有順著他的話說下去,只是對著兩人行禮。
陸卓性格古板,自己是一步一步考上來的,三十五歲的進士,已經(jīng)不再年輕,加上沒有打點,一開始去了偏遠的江西的一個小縣做縣令,只是他殫精極慮,教育耕種都是親力親為,在百姓中官聲很好,所以花了二十年的時間走到揚州江都。
揚州府可是南直隸里的大府,江都縣的縣令地位又比其他縣令高。
他最是厭惡攀關系的考生,這次縣試就有不少人來打聽過這位黎公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