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歲東見她一聲不吭,隨后笑了笑,把手中的茶盞握在手心,低聲說道:“那自然也是其他的辦法?!?/p>
江蕓蕓原本已經(jīng)沮喪的心,立刻又活躍起來了:“怎么說?”
“就在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里。”秦歲東笑說著,“若是妾侍不行,那女兒家總是可以的吧?”
江蕓蕓一怔,隨后驚訝說道:“你是說江渝?”
秦歲東點頭。
江蕓蕓有些猶豫:“她才七歲,而且性格也活潑?!?/p>
“她就是還在吃奶,那也是未出嫁的金貴女兒?!鼻貧q東笑說著,“她若是性格沉穩(wěn),那自然是極好的,可以和你相互扶持,也能在以后照拂娘親,但若是跳脫也不礙事,因為她背后有你?!?/p>
秦歲東笑意加深:“只要你能順順利利考上會試,進了殿試,更或是拿了狀元,你的妹妹便是一直天真,那也是無人敢對她不敬的。”
江蕓蕓沉默片刻,突然了然她的潛臺詞。
周笙和江渝想做什么,以后過得如何,都不能取決于自己,而是看他。
——男丁江蕓。
江蕓蕓垂眸,看著茶盞中的清澈茶水。
“太祖初立,國即下令,凡民田五畝至十畝者,栽桑、麻、棉各半畝,十畝以上倍之。”秦歲東說道,“你也去過南京也該知道,南京有官府專門管理的染織所,也就是南京織染所,我們一般稱之為南局,其中還有一個北局,是北京織染所,這個在京城?!?/p>
江蕓蕓安靜聽著,也不打斷她的話。
“朝廷重視農(nóng)桑,官吏躬行化民,桑棉麻的種植,尤其是在江南已經(jīng)非常多了,紡織業(yè)蓬勃發(fā)展,你不曾去過其他地方,大概感受不到,若是論料子,論款式,江南在整個大明也都是翹楚的,其中又以蘇州南京為首?!鼻貧q東信誓旦旦說道。
江蕓蕓點頭:“之前在應天府時,就發(fā)現(xiàn)路上哪怕是行人的衣物都還不錯?!?/p>
秦歲東笑臉盈盈地看著她,隨后話鋒一轉(zhuǎn):“但江南就這么大,不少人家中也都是自給自足,如今光是揚州的紡織坊也有上百家,這些衣物布料,甚至桑棉麻這些原料,若是送到偏遠的地方,成本高不說,也未必打得過當?shù)氐募徔棙I(yè)?!?/p>
江蕓蕓順勢說道:“幅員遼闊,人情各有不同,確實有這個風險。”
“所以我想著……”秦歲東微微一笑,那目光冷不丁注視著江蕓蕓的眼睛,聲音微微壓低,身形前傾,“不若去海外看看。”
江蕓蕓神色微怔。
“你可以讓你的妹妹參與進來?!鼻貧q東終于說出了今日的目的,“我已經(jīng)和江陰的徐家聯(lián)系上了,他們也是一直在做邊境貿(mào)易,只是如今邊境不穩(wěn),前朝的那條陸上貿(mào)易路已經(jīng)不安全了,所以也都是去海路的,去更遠的地方才是我們現(xiàn)在要先一步搶占的先機?!?/p>
江蕓蕓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