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可是太皇太后?!敝軌垡哺湫?,“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資淺望輕,初出茅廬,就敢來我周家叫板。”
“可不敢?!睆堹Q齡陰陽怪氣說道,“我姐姐還年輕,如何能和太皇太后相提并論,我那小侄子還要長輩們多有照顧呢?!?/p>
周壽臉黑咬牙。
年幼的太子殿下真是好大一個籌碼。
眾人說話間,仆人已經(jīng)倒了滿地,眼看就沒有下腳的地方了。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
兩家并不是小打小鬧,地上的血已經(jīng)流了一地,甚至有幾個躺在地上的尸體,已經(jīng)尸首分離,很是血腥。
“打的好兇。”顧幺兒嘟囔著,“沒意思,還看嗎?”
江蕓蕓沒說話,只是瞇眼,努力湊近去看那個被仆人包圍著的人的側(cè)臉。
——這個張鶴齡好眼熟,聲音也好耳熟。
——到底在哪里見過呢。
就在兩人躲在假山后面看熱鬧時,姍姍來遲的巡城御史陳章,中城兵馬司指揮使親自帶著今日坐班的副指揮,暢通無阻來到周家的中庭。
中城兵馬司王俊看著地上慘狀,不由眼前一黑:“兩位爺啊,這是做什么啊?!?/p>
陳章見了那血腥場景,竟是直接吐了。
張鶴齡看著來人,淡淡反問道:“看不出來嗎?”
王俊只能勉為其難露出一個笑來:“都要過年了,打打殺殺做什么?!?/p>
張鶴齡眼尾晲了他一眼,目不斜視說道:“受不得這個氣?!?/p>
“王指揮,快上折子,這廝竟然敢?guī)酥苯雨J進(jìn)來,打傷我家這么多人,還對太皇太后口出不遜?!敝軌垡娎艿娜藖砹耍⒖讨钢鴱堹Q齡悲憤說道,“我這閉門在家呢,也不得安心。”
王俊本今日是不想來的,兩個紈绔打架這有什么稀奇的,在京城簡直是常見的事情,這些人每年拿著俸祿,接受重賞,可偏偏一個賽一個不務(wù)正業(yè)。
周家和張家那更別說了,一個是太皇太后,一個是皇后,兩家門口的管家出門都比他一個指揮使受人歡迎,他好端端去受什么氣。
可偏偏,他的好同僚就在剛剛直接被陛下的傳旨太監(jiān)送走了。
他聽聞這個消息時哭也沒來得及哭,就聽到周家和張家打起來了,可不是嚇得坐也不敢坐了,連滾帶爬跑過來勸架了。
——真是的我祖宗啊。
王俊看著面前凄慘的景象,都要落淚了。
——他的烏紗帽不會也保不住了吧。
陳章更慘,他上任還沒一個時辰,前任的位置還沒收拾好,屁股還沒坐熱,就聽說這事,一口水也不敢喝,一個文人活生生在路上跑出了斥候的架勢,真的是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