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還未說話,就被張永請了出去,只好一頭霧水地離開了。
朱厚照目送她離開,然后舉起手來,認真說道:“江蕓的手怎么不熱啊。”
小公主不解:“什么意思?。俊?/p>
朱厚照沒解釋,只是轉(zhuǎn)身抱著小豬崽崽大聲指揮著:“走,我?guī)阃嫒A容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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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nèi),張皇后憂心忡忡:“照兒也太黏那個江蕓了,為了讓他開心,還把他弟弟抱過去,只是為了哄他江蕓開心,真是豈有此理?!?/p>
朱祐樘一早就聽說過這個消息了,也是覺得頭疼:“照兒做事確實有些出格了?!?/p>
“自從那江蕓回來了,現(xiàn)在他是見了兩個舅舅扭頭就走?!睆埢屎蟛桓吲d說道,“我的兩個弟弟明明是他要什么就給什么,偏討不了一點好?!?/p>
“之前非要做什么木頭的華容道,也就我弟弟陪他胡鬧,怎么拿了東西就翻臉不認人了?!?/p>
“江蕓回來后,他竟然還嫌棄他們不會講故事,天天說什么八十一難,真是被哄得不著邊際了?!?/p>
朱祐樘聽著張皇后絮絮叨叨念著,沒說話。
他其實一直知道張家兩兄弟的為人,朝野上也不是沒有彈劾張家的折子,可說得再多,他們既然沒鬧出人命,也沒闖出大禍,那就不是大事。
這是他妻子的弟弟啊。
張家出生微弱,那些文武百官和勛貴都看不上他們,所以他就學著扶持張家,不是為了其他,只是為了讓他的妻子能在那些流言蜚語中抬得起頭來而已。
那些讀書人的嘴確實不好聽,便是他聽多了也覺得惱。
得知朱厚照不喜歡他們,朱祐樘還是有一瞬間是歡喜的,你瞧瞧,這么小的年紀就知道那個是好的,那個是壞的,可見聰明。
這個江蕓就是漂亮還聰明,神色還帶著正氣,還有那個不可言說的六元在身。
現(xiàn)在朱厚照喜歡他,也太正常了,要知道朱厚照也是帶著高皇帝的命格出身的,現(xiàn)在兩人性格契合,可見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但這些話朱祐樘可不能說,只號笑著岔開話題:“梓童瞧著瘦了許多,是不是帶皇兒累了,我看朱厚照那個小子如此不聽話,就知道來偷他弟弟做傻事,不若你直接交給他來照顧小孩,讓他忙起來,也免得整日惦記著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江蕓?!?/p>
張皇后嗔怒:“說什么呢,照兒才幾歲,如何能照顧小孩,現(xiàn)在能牽著秀榮走路就很不錯了,煒兒我得親自照顧?!?/p>
“之前二月的時候,天這么冷,他還非要進來看弟弟,大門一開一合的,暖氣都沒了,幸好煒兒穿得厚也沒生病?!睆埢屎笥珠_始念著了,“整天拉著他說江蕓的事情,也不知道哪里打聽得,倒是清楚,嬤嬤說,之前有次聽說西面有宮娥黃門知道江蕓在江西的事跡,說什么都要溜達過去聽一耳朵的,回來還抓著煒兒和秀榮都講一遍,講得嘴皮子都干了?!?/p>
朱祐樘笑聽著,時不時點點頭,一臉溫柔地注視著面前的人。
“反正這么黏著我覺得不對,我雖是個婦人,但也知道照兒到底是太子,江蕓一個小小臣子也太狂傲了,聽說今日還生氣了,也太目無尊卑了?!睆埢屎蟊г怪?,“我照兒多乖啊,之前他說讀書,都沒去打擾他,怎么還被一個臣子拿捏了?!?/p>
朱祐樘眉心微動:“讀書人總是有些傲骨的?!?/p>
張皇后輕哼了一聲:“可他說到底也是臣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