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株野頓時心跳加快,一方面是色欲熏心,一方面則是覺得‘壞了,沖自己來的’。
“你,你,你要干嘛?。俊彼柿搜士谒?,隨后覺得太丟份了,便大聲呵斥道,“李太監(jiān)也是你一個小小縣令可以見的?!?/p>
不曾想江蕓蕓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好似突然發(fā)現(xiàn)目標(biāo)的小獸,那雙黑漆漆的大眼睛一下子就鎖定了菜株野:“我就知道知府是知冷知熱的人啊,深知下官現(xiàn)在的難處,竟然也愿意為下官引薦,下官實(shí)在是感激涕零啊?!?/p>
菜株野聽呆了,立刻火急火燎站起來,手指哆哆嗦嗦指著江蕓蕓,嘴皮子上上下下碰了碰,半晌也說不出來了。
“你到底要干嘛!”菜株野絕望了,破罐子破摔說道,“你把人都得罪狠了,還打算見他,你就不怕他扒了你的皮啊。”
江蕓蕓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地問道:“我見也沒見過他,我怎么會得罪他呢?!?/p>
她手指隨意撥弄著手腕上的珍珠,笑臉盈盈。
菜株野看迷糊了。
“我怎么聽說你和京城的那位宮內(nèi)祖宗有點(diǎn)過節(jié)?!彼似鸩璞K來,含含糊糊說道。
這會輪到江蕓蕓有點(diǎn)迷糊了,猶猶豫豫問道:“陛下?”
“噗……”菜株野手中的茶盞都翻了,撒了他一身,但他已經(jīng)沒空想了,只是眼睛瞪得跟銅鈴一下看著江蕓蕓。
江蕓蕓沒說話了,看著他如此失態(tài),又想了想:“李廣?”
“你還敢直呼老祖宗的名字!”
“不是,你還得罪過陛下??!”
菜株野混沌的腦子在此刻突然聰明起來,通過短短四個字,驚覺自己發(fā)現(xiàn)了鮮為人知的秘密,看向江蕓蕓的目光頓時敬畏起來。
——感情這人來到瓊山縣,是直接得罪陛下了!
——好厲害的腦袋啊!還掛著!
江蕓蕓跳過其中一個話題,好奇問道:“我都沒和李廣見過面,我怎么會得罪他呢?!?/p>
菜株野已經(jīng)沒脾氣,整個人往靠椅里縮了縮,整個人處在咸魚不管事的狀態(tài):“我哪知道,你江縣令不是剛從京城里來的嗎?”
江蕓蕓沒說話,看了眼菜株野,又轉(zhuǎn)了幾顆珍珠。
要不說菜株野會享受,整個內(nèi)衙布置精美,明明已經(jīng)初冬了,但整個花園依舊花團(tuán)錦簇,流水潺潺,好似江南水鄉(xiāng)一般的文雅秀制。
眼下沒人說話,珍珠相碰的聲音就顯得格外清脆。
菜株野本想拿喬,但是久等不至江蕓蕓開口,便不由悄悄抬眸去看面前站著的人。
穿著綠色官府的小知縣就像一叢翠生生的竹子,好風(fēng)姿,溫如玉,任誰見了都會眼前一亮,菜株野也不例外,他想要悄悄靠近江蕓蕓。
卻不料,原本還在出神的江蕓蕓回過神來,懶洋洋抬眸掃了他一眼。
她明明并沒有太多的表情,但許是眉峰銳利,瞳仁漆黑,冷不丁看著你時,就好像一把刀從刀鞘內(nèi)露出些許鋒芒,看得心中一顫。
菜株野飛快地坐了回去,正襟危坐:“你今天到底來干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