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有點不高興,但又有點高興。
論起來同知的職位可比通判大一些。
但秦銘的年紀都可以當江蕓的爹了!
而且秦銘是老人,和寇知府差不多時候來的。
江蕓卻一直自視甚高,不和任何人結(jié)交,整日在衙門里呆到很晚,也不知道做什么,這對老油子們來說簡直是十惡不赦,不可饒恕。
“秦通判~~”江蕓蕓披著雪白的大氅,毛茸茸的兔毛簇擁著小臉,笑瞇瞇說道,“得空嗎?可有興趣同僚間相互深刻,認真地了解一下嘛?!?/p>
秦銘是個官場老油子,
四十出頭來的蘭州,一開始還是信誓旦旦的,覺得蘭州事多,只要干一番事業(yè)鐵定能升。
可萬萬沒想到蘭州這個地方和其他地方不一樣,
這里不是一個你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地方。
知府衙門就是個沒用的破爛擺設(shè),
外頭有御史,
有巡撫,
家里還有三位婆婆要照顧,回頭還要受點這里彪悍百姓的咒罵,
最可怕的是,
對面的蒙古鐵騎是真的會sharen??!
西北的寒風把人的心都吹冷了,完全沒有盼頭的日子能把人熬得再也沒有雄心壯志了。
所以當時的秦銘火速理清了自己的位置,開始安分守己混日子。
——算了沒這個命。
這冷板凳一坐就是八年,
今年過了年,
他也馬上就五十了,
但他的調(diào)令瞧著還是遙遙無期,
第三個任期都眼看要結(jié)束了,
若是沒有高升,
他大概是要致仕了。
說不甘心是假的,但他又實在不敢多想。
人脈是沒有,
靠山也是沒有的,本事在這里是施展不開的,可不是要被耗盡等死。
可現(xiàn)在他聽著江蕓蕓循循善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