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繼的視線艱難從那四根手指上拔出來,堅持說道:“可王獻臣不一樣啊,
他不是靠你才考上去的嘛,他現(xiàn)在不是在反咬你一口嘛?!?/p>
江蕓蕓擺手,失神片刻后才無奈說道:“都說世人流言可畏,
我并不畏懼,卻也無法做到獨善其身,
而且他也確實是靠自己的努力考上的,
他讀書也很認真,
日日都要熬到子時才能去休息的?!?/p>
謝來扭頭看她。
——少年人一向無畏的臉上也夾雜上人情世故的無奈。
王獻臣。
當日第一次見,謝來就不太喜歡。
那雙總是在陰暗處打量著江蕓的視線,不說話便顯出幾分陰郁,便是說了話也總有幾分若有若無的試探。
多年前,那一群志同道合,奮力讀書的年輕人早就在不知不覺中都走遠了。
外人看了也只覺得惋惜。
江蕓實在太過耀眼了,所有人跟在他便是都會相形見絀。
有人能坦然接受,便會有人心生幽怨。
“所以你還是打算置之不理?”陳繼不高興質(zhì)問道。
江蕓蕓笑說著:“等天亮了,就抽空寫一封自辯折,我自然會送上去的,京城那邊如何就再看看吧。”
“你邊上不是還有個錦衣衛(wèi),讓他給你說說話啊。”陳繼把注意打到謝來身上。
“放心,他會在密折里,平等地說每一個人的事情?!苯|蕓笑說著。
謝來臉色僵硬。
陳繼大驚失色。
“你你……你們不是也是好朋友嗎。”
江蕓蕓拍了拍謝來的胳膊:“大家都是大人了,各有各的任務,他寫他的,我做我的,井水不犯河水?!?/p>
謝來抿了抿唇,低頭看著江蕓。
多年前的小解元,第一次見面就是笑瞇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