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蕓先是掏出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然后又掏出袖子里的一疊紙張,轉(zhuǎn)身對著朱祐樘說道:“微臣斗膽,之前教導(dǎo)太子子張問行的篇章時,想要殿下了解身邊之人的言行是否一致,有無忠敬之風,便讓他仔細觀察身邊之人?!?/p>
人群中的梁儲臉色都變了。
“劉瑾是殿下的長隨,也是跟著殿下最久的人,所以每日都寫了他的行程?!苯|蕓恭恭敬敬地上手里的紙,“十四日,劉瑾當日雖然休息,但因著他還擔任御馬監(jiān)的少監(jiān),當日都在查看三千營的馬騾,并不曾見人?!?/p>
“是,是晚上偷偷見的。”小黃門連忙解釋著。
“才不是!”朱厚照的小腦袋從假山冒出來,不高興反駁著,“當夜劉瑾說要來陪我玩游戲,一直在我邊上。”
誰也沒想到太子殿下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個高的地方,齊齊變了臉色。
——陛下的子嗣可經(jīng)不起折騰啊!
“快,還不把人攔著!”蕭敬臉色大變,連連哄道,“殿下可要小心啊?!?/p>
“沒事的。”朱厚照無所謂說道,腦袋還擠得更出來了,“江蕓反正在偷懶,讓他陪我玩吧?!?/p>
朱祐樘氣笑了,揉了揉額頭。
“帶下去?!?/p>
“滾下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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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溜溜達達出了城門,沒多久就被李東陽趕上了。
“你,過來!”李東陽擋在她前面,板著臉說道。
江蕓蕓站在遠處,不肯往前走一步,最后還猶猶豫豫地強調(diào)著:“我都是大人了,不能挨打了。”
李東陽聽得又好氣又好笑:“現(xiàn)在知道怕了,過來?!?/p>
江蕓蕓磨磨唧唧走過來:“是他們先惹我的,我和他們無冤無仇的?!?/p>
李東陽見小孩委屈的樣子,一肚子的話到最后只變成:“內(nèi)侍間也亂得很,那個蔡昭能上來多虧了李廣,之前李廣死了,還想要陛下給喪儀呢,要不是當時太康公主……”
他頓了頓,嘆氣:“不過這么久了還怨恨你,確實是個禍害?!?/p>
江蕓蕓立馬笑瞇瞇點頭。
“但你給太子布置什么作業(yè)?!崩顤|陽立馬質(zhì)問道,“今日但凡有點問題,梁叔厚
江蕓蕓二月份剛安頓好的時候,
就故作不經(jīng)意地寫信給她老師,瘋狂炫耀自己馬上就有房子,可以落戶偉大的北京城了,所以有沒有興趣來北京玩啊。
誰知道老師回信劈頭蓋臉把她罵了一頓,
讓她好好工作,
別想著些有的沒的,
都二十了也該穩(wěn)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