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朝廷議論不休,還帶著你之前蘭州的事情,覺得浪費人力,不若也一并擱置了?!泵握f。
江蕓蕓嘆氣:“修邊止遏鼠竊,本就困難,若是靠它御敵,那我朝之前的朝廷,哪個不是下力氣來修邊的,可邊境依舊是時常遭人劫掠。”
“那你為何還要修邊?”毛澄不解。
江蕓蕓解釋著:“我不是為了御敵,我是為了大小松山,大小松山的地勢居高臨下,一旦蒙古人占據(jù),那便可以直沖蘭州或者周邊衛(wèi)所,所以我要建立緩沖,免得西北情況更加惡化,我那時是非修不可,不然之前也就白打了,但修邊確實要因地制宜?!?/p>
“是,也有人是如此贊同你的?!泵吸c頭,“我有意也走一趟邊關。”
“好?。 苯|蕓笑說著,“去外面看看,聽得再多,說得再多,都不如親自走一趟。”
毛澄看著年輕的朋友,也跟著笑了笑:“聽你的?!?/p>
江蕓蕓把人送走后眼巴巴和老師說了此事。
黎淳笑著點頭:“你在蘭州的事情我聽說了,但外面也說你和蒙古人關系密切,你就不怕養(yǎng)虎為患嘛?!?/p>
“那也要成了虎才是,自來邊境就是扶持一人去打強的,等這個強了,再扶持一人去打這個強的,而且我們一邊要分化,一邊要歸化,讓蒙古的普通百姓歸順我們,好好過日子才是最重要的?!?/p>
黎淳安安靜靜聽著,隨后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露出懷念的笑來:“他人只以史明鑒,就能立下不世偉功,你卻還能比他們想得更周到,更安穩(wěn),為了你口中的普通百姓,其歸,你真的長大了,可以獨當一面了。”
江蕓蕓驕傲挺xiong:“我可是做過縣令和同知的?!?/p>
黎淳看著小徒弟得意的樣子,沉默了片刻,最后緩緩伸手,用蒼老冰冷的手心,摸了摸小孩毛茸茸的腦袋:“多思多等,戒急戒躁,今后要好好往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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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明日就是生日了,樂山忙得不可開交,雖然江蕓蕓讓他直接去外面定席面,但他還是事事都上心,就連酒水擺盤都要仔細看一遍——公子第一次開宴,可不能出一點差錯。
張道長為江蕓蕓去道觀里念了七天經(jīng),求了一個平安符,神神秘秘掛在她身上——天官賜福,大吉大利。
黎叔也忙著到處在京城內布置江蕓蕓的小院子——也該體面一些的,不然回頭又要被人嚼舌根的。
黎淳這一日日也見了不少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老朋友——我一把老骨頭了,就想著來看看。
一行人忙到現(xiàn)在,眼看都天黑了,江蕓蕓把黎淳送去客房休息了,又處理一下通政司的事情,瞧著馬上就要子時了,就跟著準備休息了,突然聽到外面有馬蹄聲突然停了下來。
江蕓蕓警覺停了下來,目光看到自家大門。
馬蹄聲就是在家門口停下來的。
沒多久,大門果然被啪啪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