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曹家和許家是有特殊聯(lián)系通道的,又或者早早背著她談好了。
曹瀾來的那一日,江湛已經(jīng)收拾好衣服準(zhǔn)備跟著舅舅回南京了。
“真的可以離開了?”她伸手看著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問道。
“回家,終于可以回家了?!眿寢屢贿吙抟贿呅?,“再也不回?fù)P州,這個鬼地方,再也不回了,老太太這么疼姑娘,我們?nèi)兆涌隙ㄔ竭^越好?!?/p>
江湛還是發(fā)呆一樣地坐在船上,看著面前逼仄矮小的屋子。
“我還以為我會死?!彼洳欢≌f道。
媽媽一聽,立刻抱著她大哭起來。
曹家的馬車直接開到內(nèi)院來接。
“寶玉?!辈転戇h(yuǎn)遠(yuǎn)見了她,快步走了上來,一把扶住她的胳膊,一臉心疼,“怎么瘦了這么多,許家真不是東西,跟舅舅歸家,歸家去,舅舅養(yǎng)你一輩子。”
江湛掙脫開他的手,溫柔一笑:“麻煩舅舅為了我跑一趟了?!?/p>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曹瀾親自把人扶上馬車,“你外婆千叮嚀萬囑咐,要我一定要把你平平安安帶回來,回家就給你做好吃的?!?/p>
江湛踩上凳子時,突然抬頭朝前看去。
江蕓站在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抱著手臂,察覺到她的目光,懶洋洋揮了揮手,姿態(tài)懶散。
江湛對著她點了點頭,目光卻又忍不住看到他身邊的那人。
年輕稚嫩的書生到底長成了高大英俊的年輕人。
他就這么站在那里,和當(dāng)年已截然不同。
——到底是走岔路了。
江湛收回視線,頭也不回上了馬車。
顧桐仁失魂落魄地看著簾子被放下,露出似哭非哭的神色。
當(dāng)年金貴的千金小姐也是這樣安靜坐在馬車?yán)?,隱隱露出半邊側(cè)臉,尊貴矜持,好似玉雕一樣。
“你怎么了?”江蕓蕓嚇唬完姜磊,神清氣爽收回視線,一扭頭只看到顧桐仁魂不守舍的樣子,目光還緊緊盯著江家離開的馬車,好奇問道,“對了之前賑災(zāi)的時候你好像見過,還很勇敢保護(hù)過她呢,哎,你們認(rèn)識?”
顧桐仁許久之后才收回視線,半晌之后才艱澀說道:“不,不認(rèn)識。”
“我準(zhǔn)備過幾日就回京了,你呢?”江蕓蕓也沒放在心上,隨口問道。
“回去吧?!鳖櫷┤实皖^說道,看著自己的手,“回歸正常的生活去?!?/p>
“嘻嘻,肯定升官。”姜磊嬉皮笑臉說著。
“嘻嘻,我也想升官?!苯|蕓也跟著笑瞇瞇說著。
“那有點難了,還真打算三十歲不到去內(nèi)閣不成?!苯诔靶χ?,拆臺,“胡子都沒有!他們會說你乳臭未干?!?/p>
江蕓蕓摸了摸下巴,強詞奪理:“進(jìn)內(nèi)閣要什么胡子啊?!?/p>
三人出了許家,姜磊腳步一轉(zhuǎn),又打算跑了,突然被人抓住袖子。
“哎,干嘛?”姜磊低頭,迷茫,“你也要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