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蕓會死?”年紀最小的余澄猶豫說道,“為什么要死???那些人自己考不過江蕓啊,難道不該自己羞愧嘛。”
“他們要是會自己羞愧自盡,也就是知道禮義廉恥的人,何必抓著江同知不放?!眳前怖湫σ宦暎柏撔臐h薄情郎,這才是他們的實話?!?/p>
“我有個辦法,但也只是搏一搏。”周青云在趙秀耳邊低語了幾句,“你腳程快,但路上要注意安全?!?/p>
趙秀連連點頭。
“若是江蕓真的死了……”吳安突然輕聲說道,“這可怎么辦?”
周青云平靜說道:“西北秋日的風變幻莫測,而我們,正處在這陣風中。”
眾人看了過來,似乎真的感覺到西北蕭瑟冰冷的秋風自自己身上吹過。
“吾非瞽史,焉知天道。”周青云伸手看著自己的手心,隨后用力握緊,神色冷淡而堅硬,“天道下濟而光明,所以我們要斗一次。”
——
——
“憑什么不能斗一次。”瓊山縣內(nèi),婁素珍站在石頭上,對著身邊健婦隊環(huán)視一圈,冷笑一聲,“不過其實欺負我們是沒有品階的差役而已,一個師爺還敢嚇唬我們,笑話,我婁素珍這輩子什么妖魔鬼怪沒見過,早就被人嚇過了?!?/p>
“可外面那些話說的也太難聽了?!敝苷张R很是心疼,“江縣令可真是遭罪,本來就瘦得跟個竹竿一樣,這下被關起來,吃不好睡不好的,真是心疼?!?/p>
“這些富戶一看江縣令情況不對,就倒打一耙,真是惡心,還要推翻江縣令的生祠,好幾家都被砸了,還說再看到,連人帶像一起打死,之前江縣令還在的時候,為了求一副牌匾可不是這個嘴臉?!标惥瓷らT大大聲咒罵著,“真是活該斷子絕孫的玩意,沒一個好東西,真想把他們都打一頓。”
“罵人有什么用。”孫宜立沉聲說道,“江縣令是個好官,我管她是男是女,而且憑什么女的不能做官,能者居之,這些人要是能做成江縣令這樣,也就不會是這副嘴臉了?!?/p>
“所以江縣令真是女的?這也太奇怪了,她看上去一點也不像女人,而且她的膽子真的好大,那她會死嗎?”作為這堆人中唯一的男性,吳萩還是頗為不可置信。
“她只要和我爹一樣是個好官就可以了?!?/p>
張易冷冷說道,“我管她是不是女人,是不是不像女人的女人,而且,她是女人又如何,誰對瓊山縣好,那就是瓊山縣的保護神。”
吳萩一聽也跟著點頭:“我也覺得江蕓很好,他讓我家更有錢了,還救了我的大舅子,可不是大好人,不能死?!?/p>
“所以我們要去救江蕓?!眾渌卣湟诲N定音說道。
“怎么救!”眾人齊齊看了過來。
婁素珍啞然,喪氣說道:“我不知道?!?/p>
“你讀過這么多書你都不知道,那我們怎么辦?。 比~篤行急了,“今天那些人就說要把我們都趕走,說我們占了他們的位置,可我不想走?!?/p>
“我也不想走?!眾渌卣溧洁熘?,一屁股坐在石頭上,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高興罵道,“快想啊啊啊,死腦子,你不是平日很機靈嘛?!?/p>
一群人圍在那塊石頭,一個個愁眉苦臉。
“婁衙役?!币粋€怯怯的聲音在背后響了起來。
眾人跟看了過去。
原是一個小男孩牽著一個眼盲的婦人站在她們身后。
婦人手里還拿著一疊已經(jīng)褪色的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