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心中倍感屈辱,但實(shí)在是挨不過越來越冷的天,有人悄悄上前翻找有沒有自己的東西。
“是嘛,能屈能伸又不是壞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苯谧谝巫由希粗駪B(tài)各異的讀書人語重心長說道,“你看看,這些人多壞啊,把你們哄過來,我都放出話了,你看看,誰肯伸手救你們,你們老說江蕓壞,可你們何時(shí)看到江蕓蕓把你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推出去了?!?/p>
“聽聞錦衣衛(wèi)和江蕓關(guān)系極好,還真是所言不虛?!?/p>
“哎,你小子怎么油鹽不進(jìn),我們是君子之交,堂堂當(dāng)當(dāng),人家江蕓什么時(shí)候叫我們幫他做事?沒有吧,人家治下的百姓哪個(gè)日子不好過,瓊山縣有我們大明第一個(gè)海貿(mào)口,蘭州更不得了了,打了這么多年,這一下子消停了,兩邊還做起生意了,人家可從沒來沒讓百姓站在最前面的位置?!?/p>
姜磊唏噓說道:“就這人品,這膽識(shí)……”
“可她是女人,這天下大義何時(shí)需要一個(gè)女人出頭了。”
姜磊沒說話了,猛地抬眸,盯著說話的人看了一眼,卻沒有說話,只片刻后嘆氣說道:“罷了,一群朽木,活該被抓起來?!?/p>
“難道我說的不對(duì)嗎?”那人大怒。
姜磊抱臂冷笑:“瓊山縣的百姓冒死出海,無地活命,蘭州的百姓頭懸利劍,戰(zhàn)火彌漫,徽州的奴隸日日難眠,尸骨無存,這些要伸張大義的時(shí)候,你們?cè)谀睦铮銈冊(cè)诰起^妓院,在醉生夢死,在高談闊論,是江蕓,只有江其歸,你們口中違背倫理的女人,愿意為這些你們看不到的人奔走努力,奮力為他們找尋一條出路?!?/p>
他冷冷注視著面前年輕,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只覺得悲哀,覺得讀書讀成這樣子還不如一鏟子埋了算了。
“要是你們不服,可以做出比她還厲害的事情,還不是抓著這一點(diǎn)喋喋不休,扭扭捏捏,真是白瞎了這么多年的書,一點(diǎn)心xiong氣度都沒有?!?/p>
“可,可這太奇怪了……”
“女人難道不該嫁人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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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shí)有點(diǎn)奇怪?!苯|蕓正低頭寫信,聽到姜磊沮喪的口氣笑說著,“我雖為女子卻也有鴻鵠之志,嫁人生子非我所愿?!?/p>
她抬眸,微微一笑:“若是給我們多余的路走,相信會(huì)有很多人和我有一樣的選擇?!?/p>
姜磊眨了眨眼:“你不要嫁人啊……不對(duì),我想了想,這世上配得上你的也沒有,你這么厲害,肯定要找個(gè)厲害的?!?/p>
江蕓蕓笑了笑,沒說話,只是把手中的信件折了起來:“可以幫我送給幺兒嗎?若是需要,就跟他說,無需為她操心,只管自己往前走?!?/p>
姜磊接了過去,只是走了幾步,突然扭過頭來說道:“所以,入宮為妃也不愿意?”
江蕓蕓搖頭。
“那要是做皇后呢?”
江蕓蕓還是搖頭。
姜磊神色古怪地看著她,許久之后摸了摸腦袋:“江蕓,那你這條路難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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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仕隆接過姜磊的信,打開一看,臉色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