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張道長筷子一扔,就要把這個沒大沒小的小孩拎走。
“是哦,這是我的,但那是你的小青梅。”江蕓蕓下巴一抬,笑瞇瞇指了指陳禾穎。
顧知一聽,眼睛大亮:“原來我也有!”
“你就是這么教孩子的?!崩柩瓊髋ゎ^,似笑非笑。
江蕓蕓大眼珠子撲閃了一下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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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閣里,焦芳算是徹底和江蕓蕓撕破臉了,見了面話也不說一句,扭頭就是走。
王鏊的官舍就在江蕓蕓隔壁,見狀溜過來,不解問道:“之前好端端和他吵什么?”
“見不得好好的科舉變得亂七八糟的?!苯|蕓笑說著,“讀書人三年考一次科舉,人人都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如何能被這樣玷污,維持考試的公平性,是我們站在那間考場上的官員要做的事情?!?/p>
“我們這些當了這么多年考官的,還沒你這個年輕人有脾氣。”王鏊一臉嚴肅,隨后嘆氣說道,“說起來也是我的不對了?!?/p>
江蕓蕓笑著安慰:“只是我這個人孤家寡人,脾氣差了點。”
“孤家寡人?!”王鏊的臉色立刻詭異起來,“怎么的嗎?我怎么聽說黎循傳不跟著大部隊回來,獨自和錦衣衛(wèi)一起回來了?!?/p>
“大部分沿途還有各路接待,楠枝嫌麻煩耽誤時間吧?!苯|蕓笑說著。
“哦?!蓖貊斯爬锕殴值貞艘宦?,隨后又說道,“我怎么又聽說,昨日有一個穿紅戴綠的小郎君敲你家門啊?!?/p>
江蕓蕓抬眸,盯著他看。
王鏊露出一臉古怪的笑意:“都傳遍了,少給我遮遮掩掩的?!?/p>
“哪來這么多聽說?!苯|蕓揉了揉額頭,“我昨日也是頗為驚嚇的,這一點也不好笑的?!?/p>
王鏊一聽,連忙湊過來說道:“不好笑不好笑,但也怪不得外面議論紛紛啊,我們江小狀元年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還貌美,脾氣還好,最主要的是到現(xiàn)在都沒成婚呢!”
江蕓蕓震驚:“我還以為你們都……”
“避之不及?”王鏊哼哼了兩聲,“果然還是年輕人,你要是還在揚州,哪來這個待遇,你都回京了,這可是四品的內(nèi)閣秘書呢!誰家四品你這個年紀啊。”
江蕓蕓撓了撓臉,這問題主要出在,她考上狀元太早了,十五歲呢,其實當官也十多年了,但這話說出去誰信啊。
“江秘書,你當男人時可是我們京城待嫁閨中女子最搶手的小郎君,現(xiàn)在,哼,多少小郎君盯著你看呢。”王鏊盯著她過分年輕貌美的小臉,突然湊過來,“說起來,我有一個侄子,年方十八,脾氣極好,四書五經(jīng)全都了然于心,和你肯定是能說得上話……”
“哎,那個,顧仕隆的折子來了,我們?nèi)ド塘可塘??!苯|蕓硬著頭皮打斷他的話,卷起一側(cè)的折子,勉強笑道,“去找李首輔吧?!?/p>
王鏊背著手,跟在她身后:“要不是西涯子嗣單薄,家中沒有適齡的小郎君,嘖嘖,香餑餑也流不到外面便宜我們這些眼饞的?!?/p>
江蕓蕓走得飛快,腦中警鐘大響。
——好端端,京城的風向怎么突然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