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管事分不清兩人到底想做什么,吶吶著沒開口,最后目送兩人離開,
最后一拍大腿,神色凝重地離開了。
等兩人神色自若離開周家馬場的視線范圍,
謝來這才快走一步,
和她并肩走在一起,
松了一口氣:“你膽子可真大啊,把他們都點出來,就不怕他們惱羞成怒,把你殺了。”
江蕓蕓自信說道:“周家要是真的能這么兇神惡煞,只手遮天,那這個生意也不必這么遮遮掩掩了,要不然怎么會一見我,大管事都出來了,自亂陣腳,自然是心虛。”
謝來一聽也覺得很有道理:“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換馬的?難道這里面有馬政的人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江蕓蕓有條不紊解釋著:“你若是自己正兒八經做生意,就像那個替我們運來棉花的底下商人,雖渠道不正常,但也是靠自己本事吃的,所以我去找他們,他們大都是裝傻充愣,可不是慌慌張張的,做生意嘛,端看自己手段,也不是偷的搶的,確實是不應該慌得?!?/p>
謝來用嘴指了一個方向:“說不定是和對面做生意呢?”
“那更不用怕了啊?!苯|蕓笑,“這不是更有本事嗎?眾所皆知,現(xiàn)在好馬都在對面,他們不肯給我們母馬,我們的馬一直都是靠之前的各類種馬才能維持著,要是他們手里能有這么一條私線,那不是好事嘛?!?/p>
謝來一想也跟著回過神來:“對啊,那他現(xiàn)在這么緊張,那就是他的馬來源不正當,生怕被你這個鐵面無私的江同知給連根拔起?!?/p>
江蕓蕓笑了笑,目光看向城墻腳下乞討的流浪漢,停下腳步來:“其實他只要當無事發(fā)生,我還未必知道。”
“做賊總是心虛的?!敝x來咋舌,“不過也沒查出來他們有沒有和我們要查的那個事情有關啊?!?/p>
“不急,再看看,會有人主動給我們送線索的?!苯|蕓冷不丁說道,“都要過年了,這些流浪漢要怎么處理呢?”
謝來一聽,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江蕓蕓夾走了。
“這世上可憐人這么多,要你一個小小同知插手呢,而且他們流浪說不定是自己的問題呢,未必都是我們官府sharen放血啊?!敝x來冷靜說道,“我小時候好不容討到一個饅頭,就是這些流浪漢搶我東西吃,還打我,好幾個都是家道中落,自己把家產賭輸了,也不想干活,也不想出家,這才出門討飯吃的,這些人最壞了?!?/p>
江蕓蕓收回視線,扭頭去看他。
“看什么?!敝x來板著臉問道。
“那你打他了嗎?”江蕓蕓好奇問道。
“打了啊,打得他頭破血流,回頭還不滿意,大晚上又偷偷給他套悶棍,差點把人打死了,還好我?guī)煾赋霈F(xiàn)了,說我天賦異稟,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然后把我撿走了?!敝x來無所謂說道。
江蕓蕓歪了歪頭:“挺好。”
謝來臭著臉:“這有什么好的???”
“勇敢大膽的人總能走出自己的路?!苯|蕓從他的胳膊下抽出自己的腦袋,無所謂說道,“我以前讀書的時候還吃不起飯呢,大晚上餓得前xiong貼后背,然后一直喝水,睜眼到天亮的,而且棉衣也穿得皺巴巴的,讀書冷得直哆嗦,被我?guī)熌镏懒?,后來給我做了好多好多衣服。”
謝來垂眸看她:“江家對你這么不好?”
“不太好,那個江如瑯,神經病一個。”江蕓蕓強調著。
謝來跟著點頭:“確實不是東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