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上自己的前程呢?!笔捑锤诮|蕓身后不忍心勸道,
“不值啊,
真的不值?!?/p>
江蕓蕓側(cè)首,慢下腳步,
和這位司禮監(jiān)的大太監(jiān)并肩走著。
“多謝公公好意?!彼蜌忾_口,淺淺一笑,嘴角梨渦一閃一閃的。
瞧著真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孩。
蕭敬看得直搖頭:“可小狀元瞧著不聽?!?/p>
“我今日去內(nèi)閣,
甚至寫了那篇文章都不是頭腦一熱,臨時起意的?!苯|蕓柔聲解釋著,
“端本正源者,
雖不能無危,
其危易持,這個問題因藩王而起,本質(zhì)上也是因為藩王太強(qiáng)勢,群臣才如此激動,所以陛下為藩王遷怒官員,并非明智之舉,官員為藩王頂撞陛下,也是失智之言,官員是大明朝政治理的基石,藩王是朱家宗室的基石,兩者鬧得這么僵,于國本有大礙?!?/p>
蕭敬聽得連連點頭。
這事鬧到現(xiàn)在,誰也不肯后退,所以才到了這個死局。
江蕓蕓頓了頓又說道:“就像家中雖時不時會有人爭吵,但我們不能放任不管,總要有人出面把此事調(diào)解開,話趕話可不行?!?/p>
“那您是愿意自己出面,哪怕?lián)狭R名?!笔捑丛囂絾柕?。
江蕓蕓笑了笑:“這件事情上何止是我一個人愿意出面,只是我太直接了而已,若是都算到我身上,我這哪是罵名,簡直是要名留青史了啊?!?/p>
她抬頭看了眼頭頂?shù)脑铝粒骸拔易蛉丈现禃r,看到陳都事家的那個小女孩餓得蹲在家門口吃草?!?/p>
蕭敬驚得瞪大眼睛。
“我說帶她去吃飯……”
——“我爹說不吃嗟來之食?!?/p>
小孩奶聲奶氣的聲音總是格外天真的,偏餓得臉頰都熬了進(jìn)去,只剩下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
“孩子何其無辜。”江蕓蕓收回視線,無奈說道,“所以大家都在想辦法,可所有辦法都是循序漸進(jìn)的,可人等得起嗎。”
蕭敬半晌沒說話,那雙歷盡滄桑的眼睛失神地小狀元清秀的側(cè)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