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朱厚照正帶著弟弟妹妹在下面瘋跑。
朱佑樘沒說話,只是捧著酒盞也不知在想什么。
“你管什么朝政的事情?!睆埢屎笠姞睿φf著,“今日家宴只管喝酒才是?!?/p>
“江蕓這么囂張早就該受點教訓(xùn)了?!币粋?cè)的張延齡也跟著不高興得旁敲側(cè)擊,“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一點也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江蕓!”敏銳的朱厚照聽到名字抬起頭來,大眼珠子直勾勾地盯著大人看。
“好了好了,不要提這個名字!”張皇后一看那眼神就頭疼,練練擺手說道,“快給他們送些吃的去,快堵住他的嘴?!?/p>
朱佑樘回過神來,也笑著點頭說道:“吃飯吧,這都是內(nèi)閣的事情?!?/p>
朱厚照眨了眨大眼睛,眼珠子滴溜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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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溥也有些沉默,坐在屋內(nèi)半晌沒說話。
“湖廣自然是去不得了,便是有其他藩王的地方也不好去的。”劉健也眉頭緊皺,對著堪輿上指指點點,“山西也不行,湖廣也不行,江西也不行,聽說他之前和江西的上高郡王也有些摩擦,嘶,這人還挺兇,誰也敢得罪。”
“南直隸浙江這些地方肯定不行,這哪是貶過去的?!眲⒔∮终f道。
“邊境也愛太兇險了,我不忍心他去那里,要是一個不甚,著實是可惜。”他涂涂寫寫碎碎念著,難得有些棘手。
“時用可有想法?”他一個人念了好久又抬頭問道,“我看賓之這幾日茶飯不思,人都憔悴了,整日找個借口來我屋子坐。”
說來說去也無非是想看看自己的小師弟要去哪里呆著涼快了。
“怎么一早上了都不說話了,對了,早上我來的時候,午門前的人都走了。”劉健又開始選地方,隨口說道。
昨日陛下下了圣旨,劉遜去四川行都司斷事,龐泮和劉紳則各貶一級,其余人罰俸三月,也都給各自歸家了。
只有一個江蕓蕓的處罰遲遲沒下來。
陛下在看內(nèi)閣的態(tài)度。
他退步了。
內(nèi)閣自然也要退步。
“就這里吧?!毙熹唿c了點其中一個位置,“年輕人既然要歷練,那多吃點苦也是應(yīng)該的?!?/p>
養(yǎng)心殿內(nèi),朱佑樘看著內(nèi)閣遞上來的折子半晌沒說話。
蕭敬見狀借機(jī)說道:“怎么去了這么偏遠(yuǎn)的地方啊,這路上走走都要三四個月了?!?/p>
“江蕓無禮,留條性命就不錯了。”李廣不悅說道,“這地方也是便宜他了?!?/p>
蕭敬嘆氣:“年輕人總是脾氣大?!?/p>
“脾氣大那就去治治吧?!敝煊娱毯仙险圩樱f了過去,“準(zhǔn)了?!?/p>
幾人說話間,門口的簾子動了動,沒一會兒又趨于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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