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用沒聽清,隨口敷衍著:“不晚,才大中午呢?!?/p>
江蕓蕓嘆氣,大聲說道:“晚了!我接了那個莊的人命案子。”
谷大用身形一僵,然后緩緩抬起頭來,目如刀鋒地盯著一臉無辜的人。
江蕓蕓理直氣壯說道:“我問過你的!”
“可您也沒說,專門撞刀尖過日子啊?!惫却笥孟胍讶巳酉氯ィ瑓s又覺得太過欲蓋彌彰。
“有人來報案說自家女兒不見好幾日了,我這查過去,可不是就查到這里了,我這也是履行大理寺寺副的職責(zé)嘛。”江蕓蕓屁股往里面坐了坐,瞧著是要焊死在這里,破罐子破摔,無賴說道,“來都來了,聽都聽到了,去嘛去嘛,也都順路的事情?!?/p>
谷大用裝死:“要不我先送你回城,然后您在自己坐牛車出來?!?/p>
江蕓蕓聞言慢慢吞吞說道:“那我就先回大理寺報備,說是路上遇見您,您非要我?guī)一爻牵[得我事情沒干好,來回折騰,然后我明日再申請過來,事情畢竟也要說個清楚,免得我上峰以為我不想干活。”
“對了,我的上峰不知道您認不認識?!苯|蕓指了指嘴巴,“嘴巴有點大的那個,他最愛跟著我們的大理寺卿馮大人了?!?/p>
谷大用聽得臉都黑了。
他的上官,可不就是大理寺的寺丞,聽說有一人不僅真的嘴巴長得大,傳播的嘴巴更大,回頭江蕓這么一說,他這么一傳播,沒影的事情也都成了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恕?/p>
要真這樣了,谷大用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你,你害我。”他心如刀絞地指責(zé)著。
“我問過你的。”江蕓蕓堅持說道,隨后話鋒一轉(zhuǎn),神秘兮兮說道,“我怎么瞧著那個蕭公公和李廣有些不對付啊,你干爹是蕭公公那一邊的吧。”
谷大用得意說道:“這兩人算什么,我干爹可是王皇太后身邊的心腹,哪里要跟他們摻和在一起,日常在司禮監(jiān)當(dāng)差,誰也不占?!?/p>
江蕓蕓連連點頭:“怪不得,瞧著你就有些從容不迫的氣質(zhì)?!?/p>
谷大用更得意了:“那是,我和那些人可都不一樣?!?/p>
“自然,您這靠山牢得很呢,就是不一樣的?!苯|蕓打量著谷大用,滿意點頭。
谷大用到底也是宮里打滾的,回過神來,警覺不安地問道:“江侍讀這會嘴巴也太甜了吧,不會有什么事情吧?”
江蕓蕓看著他笑得眉眼彎彎,一臉和氣:“我又不是壞人,我一個清清白白的讀書人?!?/p>
谷大用半信半疑,想了想又覺得是自己冤枉小狀元了。
好好的讀書人,瞧著白白凈凈的,斯斯文文的,濃眉大眼的,還能是壞人不成。
“那等會我遠遠把您放下來,您辦好事了再回來找我,您看成不成?”他到底還是留了一手,謹慎問道。
江蕓蕓更高興了,痛快點頭:“行,坐您的車,您怎么方便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