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貢錝又說道。
江蕓蕓哦了一聲,冷靜說道:“頭癢不怕虱子多,我這彈劾的折子本來就不少,而且要是想從我們蘭州過就這個規(guī)矩,愿意來我們就來,我們蘭州好東西也很多的,做交易完全沒問題,要是嫌麻煩不愿意就算了,那個地方愿意當冤大頭那就自己去當?!?/p>
朱貢錝看著年輕氣盛的江蕓,欲言又止。
——真兇啊。
他想。
江蕓蕓以為他們也是來當說客的,畢竟很多人不同意她的做法,覺得會激怒蒙古人,所以她這幾天左手是招女衙役的事情,右手是使團的事情,忙得團團轉(zhuǎn),每天的飯菜都是謝來送過來放在衙門吃的,三更半夜被謝來揪回去睡覺。
她出聲安慰道:“不會有問題的,我瞧著那斯日波野心不小,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和我們翻臉的?!?/p>
朱貢錝忍不住說道:“你知道斯日波野心不小,還敢讓他進來。”
“蒙古要是有南下的本事早就下了,何來現(xiàn)在如此墨跡,他有野心又如何,是狼是狗可不是要先摸摸骨?!苯|蕓信誓旦旦說道。
朱貢錝沉默了。
其實道理誰都懂,但誰也不敢擔這個責,誰也不敢冒這個險。
“算了,不說這些頭疼的事情了?!睏钣鋈嗔巳嗄X袋,坐直的身子忍不住歪了歪,“今日找江同知來也不是來說這些事情的?!?/p>
江蕓蕓不解:“不是為這事?”
她腦海里來來回回把這幾日的事情過了一遍,實在想不出王府找她還能有什么事情?
欽差的事情,已經(jīng)借著長史的死不再插手,擺明了王府不要功勞也不要苦勞,只當自己不存在。
衛(wèi)所的事情,欽差至今都沒開口,想來各家也都是找了靠山的,江蕓蕓再不情愿,也胳膊擰不過大腿。
春耕農(nóng)田的事情,肅王府應(yīng)該更不感興趣才是。
想來想去也就蒙古人這把大刀懸在頭頂,才能讓這些富貴人家非??只拧?/p>
不是這事,還能是什么事情!
“說起來這事還是受了江同知的啟發(fā)?!笨ね踔煺嬗俪雎曊f道。
他一開口,江蕓蕓立馬警鈴大作。
不是她妄加猜測,上次第一次見面,她就覺得這人奇奇怪怪的。
“我……”江蕓蕓緩慢開口,非常警覺,“啟發(fā)了郡王何事?”
朱真淤沒察覺出江蕓蕓的態(tài)度,反而說道:“昨日看到街面上貼出的告示,說衙門打算招收女衙役和女獄卒?!?/p>
江蕓蕓緩緩點頭,更是二丈摸不到頭腦。
“之前王府發(fā)生了刺客之事,我娘身邊的丫鬟也大都不中用,上次多虧了兩位姑娘相救,我和娘商量著王府是不是也需要女護衛(wèi)?!?/p>
江蕓蕓一聽,臉色逐漸亮了起來,就連整個目光也跟著溫和起來。
朱真淤整個人莫名開始結(jié)巴:“是,是有什么,不妥嗎?”
江蕓蕓笑容燦爛說道:“不,不,妥得很,這個建議特意實用,王府女眷眾多,若都是男護衛(wèi)確實不合適,我覺得這個想法頗有真知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