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活著就不會是最壞的事情。
“小姐,阿秀回來了?!鄙驄寢屧谒叺驼Z著。
蔣凌云回了自己的屋子,看著多日不見的何秀,和氣說道:“怎么回來了,曹家散了,你也該走了。”
何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你也辛苦了,如今曹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難為你還跑過來說這事,這是五十兩銀子,今后各奔東西吧?!鄙驄寢尶戳俗约倚〗阋谎郏S后把錢遞了過來,
何秀捧著那銀子立刻落下淚來:“我自小跟在老太太身邊,一家子老小都是老太太看中才有如今的好日子過,如今……如今……”
蔣凌云溫和地看著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低聲說道:“別哭了,小心身子,如今也是做祖母的人了,怎么還這么愛哭,我是沒力氣給你擦眼淚了,以后好好過日子去吧,只當(dāng)和我們曹家沒有一點關(guān)系,路上要小心些。”
何秀叩首,哭的不能自抑,半晌也起不來身子。
沈媽媽親自把人扶起來,也是同樣雙眼通紅,但還是滿臉笑意地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秀啊,你怎么還是一樣愛哭,今后也是當(dāng)家主母了,賣身契也是早早就給你了,本也打算今年讓你們走的,也是誤打誤撞辦了這事,今后也少和曹家往來?!?/p>
何秀傷心說道:“只恨那個江蕓身世的消息不能幫到老太太,還差點害了老太太。”
“事到如今,江蕓是不是江家人都不重要,他愿意當(dāng)江家人才是最重要的?!笔Y凌云嘆氣,“可惜了,若是當(dāng)年一開始就把他養(yǎng)在曹家那該多好?!?/p>
何秀走后,蔣凌云坐在椅子上沉默著,任由昏暗的日光落在手邊,聽著外面嘈雜的動靜,許久之后才低聲:“讓你藏起的東西可藏起來了?!?/p>
“放起來了,那可是殺頭的買賣,幸好老爺最后回過神來,告知了您,不然又是一場……”沈媽媽嘆氣。
“瓊山縣還不夠他折騰,主意打到漳州去了,我真是慶幸事發(fā)的是假幣,若是漳州,誰求情都沒用,一家老少才是真的沒了生路。”蔣凌云冷冷說道,“蠢貨,好好的起了這個幺蛾子。”
“老太太,老太太,長生少爺來信?!蓖饷嫱蝗粋鱽砑拥穆曇簟?/p>
蔣凌云回過神來,連忙說道:“快拿來我看看?!?/p>
信件被遞了過來,許久之后,她突然狠狠拍了拍桌面:“好啊,好一個草芥人命的親王,我就說曹瀾這個蠢人怎么就想到這個事情上去了,原來是他,好好好,原來都是他,真當(dāng)我們是不言不語的棋子不成?!?/p>
“可千萬別再動怒了?!鄙驄寢屝⌒囊硪砣嗔巳嗨膞iong口。
“錦衣衛(wèi)都走了嗎?”她冷靜下來后,低聲問道。
沈媽媽瞬間明白她的意思,謹(jǐn)慎勸道:“好好的得罪親王做什么,那些人都是sharen不眨眼的?!?/p>
“不能別人殺了我們這么多人,我們卻連捅一刀的勇氣都沒有?!笔Y凌云握緊手中的書信,淡淡說道,“而且真要斗起來,那也是江蕓和寧王的事情。”
她冷笑一聲,那張衰老的面容上露出一絲獰笑:“倒要看看他們誰死誰活?!?/p>
江蕓蕓回家了,
姜磊也跟著過來想要蹭一頓接風(fēng)宴,不過前腳剛踏進門檻,張道長的眼神就緊盯了過來,一見他的臉,
更是沒給好臉色,
坐哪盯哪,
直把人看得坐立不安。
“哎,
你不給我撐個腰嘛。”姜磊企圖找江蕓蕓撐腰的。
誰知道江蕓蕓裝死去擼貓,充耳不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