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長驚呆了,瞪大眼睛,怔怔地看著她,隨后猛地跳了起來:“啊啊啊,你你你,我我我,你你……這這這……”
“我怎么了?”江蕓蕓懶懶散散挑眉,“這世上讀書科舉,做官拜相的人誰不這么想,我只是大大方方說出來而已。”
張道長停住了,但還是呆呆地看著她,整個人好像道觀上準備重塑的雕像,有種分裂的呆滯。
“這,這好像有一點不一樣,這事能這么論嗎……”他吶吶著,胡言亂語著。
但很快,他又回過神來:“不對啊,也沒什么不一樣的,我們做道士的也很期望羽化飛仙的,我們也有很多很厲害的坤道,茅山上清派的第一代祖師就是魏道長,謝真人也是坤道,史書上都寫她是在金泉紫極宮白日上升的,但,科舉也可以?”
他講了好多例子,但最后還是喃喃反問道:“可為什么不可以啊?”
“有野心,有欲望,又不是不能宣之于口的東西?!苯|蕓淡淡說道,“至少我這條路走的坦坦蕩蕩,問心無愧。”
張道長呆呆地坐回她邊上,好一會兒才喃喃說道:“壞了,是真紫微星?!?/p>
“好了,吃飯了,別坐地上,地上臟,好久沒掃了?!睒飞降穆曇魝髁诉^來,“都去洗手,剛才教你們?nèi)ノ剐∶H,都喂了嗎?”
江蕓蕓和張道長蹭得一下站起來。
“我就知道。”樂山端著盤子一看,氣笑了,“快去喂,喂了才能吃飯。”
江蕓蕓只好屁顛屁顛去喂小毛驢吃的了,小毛驢見了她就開始不高興打噴,就連脾氣最好的小白馬也一臉委屈。
“明天偷偷請你們吃糖,快吃快吃?!苯|蕓安慰著。
那邊張道長正在挨樂山罵,火急火燎地端著盤子。
飯后,江蕓蕓準備去看這幾日的信件時,張道長的腦袋伸了進來:“那不跑了?”
江蕓蕓施施然拿出信件:“不跑了,我還打算和一些人斗一斗法呢?!?/p>
張道長眼睛眨了眨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沒一會兒就心事重重走了。
“哎,跑哪里去了???”姜磊的腦袋火速接過張道長的位置,意味深長說道,“你不會真做壞事了吧?!?/p>
江蕓蕓頭也不抬地說道:“簾窺壁聽,實非君子?!?/p>
姜磊理直氣壯:“我又沒讀過書,你們文官都罵我們錦衣衛(wèi)是無恥小人的。”
江蕓蕓抬頭笑:“那敢問錦衣衛(wèi)大人是晚飯沒吃上,現(xiàn)在打算去廚房看看嘛,剛好還有我們揚州特色的紅燒肉呢,是甜口的,不知道您習不習慣?!?/p>
姜磊不知從哪里掏出一個碟子,更得意了:“拿來了,還有豬蹄。”
江蕓蕓輕笑,低下頭繼續(xù)看書信。
“哎,你是不是一直和黎循傳就海運的事情進行聯(lián)系???”姜磊趴在窗口,一邊給人抓著蚊子,一邊故作隨意地問道。
江蕓蕓揚了揚手里的信件:“正在說這事?!?/p>
她想了想:“錦衣衛(wèi)有什么事情是牽扯到我,還是楠枝,或者是……漳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