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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首輔 第409節(jié)（第1頁）

“剛才山長與我說，我們女孩子讀了三年書就要離開?！彼洳欢≌f道。

江蕓蕓抬眸去看她。

“三年也挺好，又不能考科舉。”婁素聲音聽上去格外平靜，“大家都同意了，就明珠非常不高興?！?/p>

江蕓蕓沒說話，放下手中的東西，和她坐在一起。

“你的那個讀書賦，我們和山長請示過了，自己出錢雕刻成石碑，也放在紫陽書院的石碑林里。”婁素換了只手托下巴，“石頭是明珠家選的，說要最好的石頭，一塊石頭就要五十兩呢，字是才儲寫的，她的字你不是也覺得好看嘛，雕刻的師父是紫娘家的人找的，他家做木頭生意的，認識很多雕刻師父，保證給你刻得漂漂亮亮的。”

江蕓蕓揉了揉臉，不好意思說道：“也太破費了?！?/p>

“總之大家還是很感謝你的。”婁素扭頭，笑瞇瞇說道，“等你真的考上狀元，我們都說要給你搞一個狀元碑！把你這一年考試的所有卷子都刻上去?！?/p>

江蕓蕓嚇得連連擺手。

“所以你要好好考試啊?！眾渌匦φf著，小手一揮，“你要是考上了狀元，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大明最年輕的狀元也曾為我們女子讀書熬夜寫文章的人?！?/p>

江蕓蕓看著她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

她好像突然明白自己走到這一步的意義了。

不是為了當初惶恐不安的保全性命。

也不是看到窮苦百姓時升起的龐然夢想。

她，可以用自己的聲望去做一些隱晦的，不可言說的的事情。

“別笑，可嚴肅的事情了?！眾渌匾槐菊?jīng)說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走啊，我請你去九江府吃頓好的。”

“五日后的船票，不耽誤你讀書了，馬上就要考試了。”江蕓蕓笑說著。

婁素沒說話了，下巴托在掌心上，安安靜靜地坐在她邊上，看著外面秋日蕭瑟的樹葉，此刻安靜的庭院好似之前無數(shù)個平靜的下午：“我娘替我拒絕了上高郡王的婚事?！?/p>

江蕓蕓眼睛一亮。

“但只爭取了兩年，兩年后，我讀書結(jié)束，也十八歲了，他們說女人都是要結(jié)婚生子的，所以我也要這樣，我是婁家人，所以我不能給婁家丟臉。”婁素沒說話了，那雙漆黑的眼睛內(nèi)充滿迷茫，可過了一會兒，她扭頭去問江蕓，“是這樣的嘛？”

江蕓是她見過最厲害的人，他是這么機智銳利，勇往直前。

江蕓蕓瞬間語塞。

自然不是這樣的！人怎么可以這么活著，為了結(jié)婚生子，為了臉面，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她可以說出八百個道理，可一觸及婁素天真懵懂的視線又倏地咽了回去。

她從未有過如此清晰的想法。

面前的女孩是大明人，是深受禮教束縛的女孩。

她的未來本就充滿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