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眼力見的小官。
——沒有前途的老官。
——狼狽逃竄的出海人。
——兇悍窮苦的蒙古人
——就連花花草草都能說出很多道理來。
“不是一個奴隸?!苯|蕓認(rèn)真說道,“是一條本該無辜的性命?!?/p>
“你怎么知道她說的就是真的?!敝煊娱谭磫?,“若是她就是故意攀扯主家的呢,若就是心有不甘,想要敲詐一筆的。人窮志就短,這些人為了生存無所不用其極?!?/p>
“陛下也說是為了生存,人為了生存確實什么都干得出來,但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各地官員都上報良好,人人都說國泰民安,可現(xiàn)在卻有人生存不下去,難道……”
“不是大問題嗎?!彼穆曇趔E然壓低,充滿悲涼。
這話太過直白了,能面見陛下的人那個不是說話的人精,哪怕再不會說話也都學(xué)會了閉嘴。
蕭敬眼皮子一跳,想也不想就大聲呵斥道:“閉嘴,好大的膽子。”
“放肆?!备叩摻K于是回過神來了,也跟著怒罵道,“江參議在司里膽大妄為,口無遮攔便也罷了,在陛下面前也如此不尊上敬,就該滾得遠遠的,免得觸怒陛下。”
江蕓蕓面無表情說道:“忠言拂于耳,而明主聽之,知其可以致功也,陛下自有決斷,何來要高銀臺為陛下拉旗助威。”
高祿氣得臉都脹紅了,哆嗦著手指指了指江蕓蕓,最后委屈極了:“若是江參議心有高志,那通政司的位置給你就是,陛下,微臣這就辭官回鄉(xiāng)。”
江蕓蕓只是扭開臉沒說話。
朱佑樘揉了揉額頭:“你一個長官不維護……算了,你且在門口等著吧,我和江參議有話要說?!?/p>
高祿神色僵硬,不可置信地看著朱佑樘。
蕭敬已經(jīng)對著小黃門使了個眼色。
小黃門上前,不動神色把人扶了起來,然后送到門口大平臺上站禁閉了。
屋內(nèi)只剩下江蕓蕓和朱佑樘,小黃門也識趣地退下了。
“那份折子可有帶過來?”朱佑樘問。
江蕓蕓地上放在袖子里多日的折子。
朱佑樘一看那折子起毛的邊緣,又看向上面專人收入時印戳的日期。
——三月前。
“你還真的長大了。”朱佑樘好氣又好笑。
江蕓蕓認(rèn)認(rèn)真真說著:“事關(guān)重大,微臣不得不慎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