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屆中一個叫王廷相的,開封府儀封縣人,她最是滿意,讀書以經(jīng)國濟世為務(wù),大膽創(chuàng)新,非常有銳進的改革思維。
還有不少人也都很好,瞧著很有讀書人的銳氣。
“好多神童啊?!苯|蕓關(guān)上門后和樂山感慨了,“真是令人羨慕啊?!?/p>
樂山欲言又止得看了她一眼。
“哎,誰送來的帖子?。俊苯|蕓回過神來,隨口問道。
樂山一看,也跟著啊了一聲:“是劉尚書,兵部的劉尚書,您的劉師兄。”
江蕓蕓一個激靈醒過來:“哎,劉師兄怎么找我?。科婀?,跟個鴻門宴一樣,還下帖子,也太慎重了……明日下值之后,家中……算了,不想了,總不能害我吧,你明天早上給我準備一點禮物出來?!?/p>
樂山點頭:“不知可有帶家眷?”
“劉師兄這次入京只帶了自己和兩個仆人。”江蕓蕓摸了摸腦袋,“劉師兄一向避嫌,怎么好端端要請我吃飯?!?/p>
“之前京城還鬧得沸沸揚揚的裁革,這幾日都沒動靜了,聽說錦衣衛(wèi)都走了好多人,每天都有人離開京城,現(xiàn)在京城的房價都便宜了,治安都好了不少?!睒飞胶闷嬲f道,“是不是慶功宴啊。”
江蕓蕓笑:“這剛開始的事情,你就打算慶祝啊,沒有的事情,我估計是其他事情吧。”
樂山不好意思笑了笑:“我就是胡說的,只是瞧著最近街上的那些紈绔子弟都收斂了不少,心里高興,對了,夫人好久沒來信了,公子怎么也不得多問一句啊?!?/p>
江蕓蕓拍了拍腦袋:“壞了,這一天天忙得都忘記了,還有江渝是不是也好久沒來信了啊,你等會都替我寫信問問,兩個小姑娘在邊境我還挺不放心的?!?/p>
“不是說做什么調(diào)解做的風(fēng)生水起嘛,現(xiàn)在蒙古話都說的極好了?!睒飞叫φf著,“現(xiàn)在身邊圍了一群人呢,都是要跟著她學(xué)呢。”
第二日,江蕓蕓拎著禮物,騎著小毛驢溜溜達達去劉府吃飯了。
劉家住得很偏,靠近城門口的位置了,不過不少家境窘迫的讀書人也都住在這里,治安倒還是不錯。
“來就來了,怎么還帶禮物了,回頭我們老爺要不高興了。”開門的仆人笑說著。
江蕓蕓咧嘴笑:“不礙事,是我當(dāng)師弟給師兄的禮物,也不值錢,就是根墨條?!?/p>
另外一個仆人伸手:“老爺在內(nèi)堂等著呢?!?/p>
江蕓蕓入內(nèi),就看到劉大夏穿著簡單,沒有任何裝飾,洗得發(fā)白的藍色衣衫背對著站在正堂,面前掛著一幅黃河靜靜流淌的畫,頭頂是月光,兩側(cè)是游走的行人,一切都顯得格外安逸平和。
“這是我當(dāng)年治水時,看著那些洶涌而下,肆虐百姓時有感而發(fā)留下的畫?!眲⒋笙某雎?,“那個時候的黃河水,只要被它卷上了,誰來了也救不了你。當(dāng)日我在秋水鎮(zhèn),那水里都是哭聲,那些孩子瞧著還沒我腿高,那些老人就這么在我眼前被卷走,我看得……心都碎了?!?/p>
江蕓蕓臉上的笑頓時收了起來。
“所以我后來給自己畫了這么一幅畫。”劉大夏低聲說道,“我得要把黃河治好,至少,至少三十年不能再出事了。”
他轉(zhuǎn)身看著面前的年輕人,平靜說道:“哪怕讓我死在黃河里也是可以的。”
“當(dāng)時師兄吐血累到在黃河上的消息傳到京城,我恨不得親自去找您?!苯|蕓說。
劉大夏看著面前已經(jīng)長高的年輕人,知道他這句話不是在敷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