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搖了搖頭:“我很少出門,曹家主家也在南直隸,在我別居之后,我們從未見過面?!?/p>
“從未見過面?”錦衣衛(wèi)重復了一句,“可我瞧著曹家對你的事情頗為熟悉?!?/p>
“說起這話我就不得不多嘴說幾句了。”一直沒說話的陳墨荷忍不住大聲嚷嚷著,“曹家整日盯著我們,我們想著不能給蕓哥兒惹麻煩,已經(jīng)小心避開他們了,尋常都是大門緊閉,不輕易外出,但他們還是暗搓搓在外面說我們的壞話,若非夫人一直攔著我,我定是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的?!?/p>
錦衣衛(wèi)點頭表示理解:“那你們可有和江學士反應過這個問題?”
“沒。”陳墨荷嘟囔著,“夫人不讓?!?/p>
“不算大事,他們愛看就看,我們問心無愧的。”周笙溫柔說道。
錦衣衛(wèi)笑說著:“周夫人性格大氣,脾氣也好,江學士真是隨了您。”
周笙抿唇笑了笑。
“那秦家的那些生意呢?”錦衣衛(wèi)話鋒一轉,“您和秦家的生意往來如何?”
“其歸和林家的思羲是好友,我能在揚州扎根也多虧了秦夫人的照顧,一開始起步也是秦夫人帶著我的?!?/p>
“那你們?nèi)粘?捎型鶃??”錦衣衛(wèi)又問。
“有的,逢年過節(jié),開宴邀人,都會送禮往來的。”周笙老實說。
錦衣衛(wèi)眼睛微亮:“送禮,你們送什么禮。”
“有禮單的,都是普通的東西?!敝荏湘?zhèn)定說道,示意陳墨荷再把禮單也拿出來。
錦衣衛(wèi)接過一看,確實都是普通的東西,布匹綢緞,瓷器玩具等等,最貴的則是一株野人參。
“這事我之前聽聞其歸病了,為她討要的?!敝荏辖忉尩馈?/p>
這次來的錦衣衛(wèi)是專門干審訊的百戶,手段了得,提取幾個信息后,又反反復復詢問了不少內(nèi)容,最后起身說道:“打擾周夫人,我們也是公事公辦,還請不要介意。”
周笙也跟著起身說道:“不礙事,你們也大老遠來辛苦了,我讓人在富貴樓置辦了一桌席面,若是不嫌棄,就去吃兩口解解乏?!?/p>
錦衣衛(wèi)笑著點頭:“那就有勞了?!?/p>
“這個周夫人瞧著和江學士一樣,說話斯斯文文的,這一輪問下來也看不出什么問題?!背隽碎T后,他身后的人不解問道,“就是一開始怎么這么緊張?!?/p>
為首的錦衣衛(wèi)沒說話,只是走了幾句,囑咐道:“留幾個人看著,另外她說的曹家有人一直盯著她們,你們也要注意一點?!?/p>
“行,林家還去嗎?”有人問。
“去,但不是現(xiàn)在。”百戶說。
“那我們?nèi)ジ毁F樓吃飯嗎?”有人搓著手,激動問道。
“吃。”百戶腳步一轉,xiong有成竹說道,“順著她們的想法走兩步,看看到底這幾家有什么問題,對了,這個綢緞店里應該也有賬本,你去拿來,注意看有沒有暗本?!?/p>
周家屋內(nèi)
周笙見人走遠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我還以為,以為……”她半晌沒說出來,也不敢說出來,只能雙手合十擺了擺,“不礙事,是曹家的事情而已。”
“曹家真的跟黏人的鼻涕一樣,哪哪都甩不開。”陳墨荷冷冷說道,“這次好端端攀咬我們什么,真是莫名其妙。”
“是啊,這事不是一查就能知道嗎?他們到底為什么要撒這樣的謊啊?!敝荏弦差H為不解,心有余悸說道,“說起來,我昨日做夢夢到一條大蛇,就盤踞在樹上看我,心里一直很害怕?!?/p>
“算了,不說這種晦氣東西了?!标惸砂矒嶂?,“我們最近也不要開業(yè)了,正好也讓大家都休息休息,今年夏布大家趕工也都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