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江蕓蕓,摸著胡子,嫌棄說道:“那你也太瘦了……”
“咳咳?!鄙窖蚝舐暱人粤藥茁暋?/p>
“手臂瞧著有些力氣的?!蓖踉阶炱ぷ右欢d嚕,磕磕絆絆說道。
江蕓蕓一聽眼睛都亮了:“我年少時在白鹿洞學院讀書,是學過騎射的?!?/p>
“是嗎?”王越眨巴一下嘴,“那我怎么聽說你騎驢……”
“咳咳??!”
“驢也都會騎,馬術(shù)肯定不錯?!蓖踉接X得自己的舌頭能繞一個大彎,勉勉強強地圓了回來。
江蕓蕓笑瞇瞇說道:“我的驢很可愛的?!?/p>
王越和她四目相對,也跟著木木哎了一聲。
一番賓客盡歡的宴會結(jié)束,江蕓蕓已經(jīng)和王越稱兄道弟,謝來暈倒在樂山懷里,張道長開始抓著那些文人武將開始看相,說得頭頭是道,身邊圍滿了人,樂山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瞧著一點也不好相處。
至于樓下的小毛驢一頭驢把周邊的花花草草都啃了一遍,也吃得心滿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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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蕓蕓等人大都醉了,所以在王宅睡了一晚上就準備啟程去蘭州了。
“再走半日就到了?!鄙窖蚝踉絹硭腿?,頗為不好意思地小心解釋著,“總制很想來送您的,但您也知道這到處都是眼睛呢?!?/p>
江蕓蕓露出理解之色:“我不過小小同知,哪里能讓總制親自來送我,周先生也早點回去吧,今日天寒?!?/p>
山羊胡立刻露出感動之色。
江蕓蕓和他極限拉扯了一番,然后頭也不回就走了。
小毛驢吃飽喝足走得也飛快,沒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一直躺在木板上裝死的謝來察覺到走遠了,立刻睜開眼,一反昨日的裝死,開始生龍活虎起來:“好險,差點沒喝在這里?!?/p>
樂山冷笑一聲:“不是說自己千杯不醉嘛!”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吹牛你不會嘛?!敝x來語重心長說道,“那些軍營里的人不也是喝了酒就吹牛,我們要融入這里啊,而且我又不是真醉,我裝的啊,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樂山嘆氣,抱著小包裹嘆氣:“我覺得這里和瓊山縣一點也不一樣?!?/p>
“自然不一樣,我在瓊山縣可是老大!”江蕓蕓眉飛色舞說道,“在這里可不是,頭頂都是人呢?!?/p>
“他們瞧著好粗魯?!睒飞叫÷曕洁熘?/p>
“我看過一些資料,說在洪武年間,駐蘭州的三支軍隊人數(shù)就達到四千四百零八人,而當時的蘭州人只有‘戶八百八十五,口六千一百六十四?!m然有幾次移民擴充蘭州,但同樣因為北面戰(zhàn)事吃驚,所以衛(wèi)所人數(shù)也是在不斷上漲的,這么一算,蘭州軍事人口比例肯定居高不下,這在九邊之內(nèi)也是少見的?!苯|蕓笑說著,“去見識不同的人不是很好嘛。”
樂山有些別扭。
“又不是大姑娘,扭扭捏捏做什么?!敝x來嘲笑著,“文人有文人的相處,武人也有武人的相處,你們公子的未來一片光明,肯定是什么都會遇見的,你也要學著點才是?!?/p>
樂山一聽,連忙說道:“那我肯定不拖公子后腿。”
江蕓蕓正在編小毛驢的小鬃毛,頭也不抬地說道:“是一起成長嘛。哪有拖不拖后腿,你在瓊山縣就做得很好啊,還學會寫訴狀了,也跟著把四書學完了,還有你的書法進步也很大啊,以后也能自己獨當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