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必,”孟緒初短暫地陷入掙扎,舔了舔嘴唇:“他還在學?”
“是??!”孟闊打著包票:“夜以繼日地苦練,我看了都感動。你說外頭黑燈瞎火的,抄書多累啊,別再給人整近視了。”
“他要是真能近視還用等到今天……”
“???”孟闊沒聽清。
“沒什么?!泵暇w初搖了搖頭。
他承認,自己最開始的確強硬地命令過江騫學中文,甚至經(jīng)常罰他抄書。
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他甚至有種隱秘的不安,不太想看到江騫的中文再有更多提升,畢竟那人總提升在許多匪夷所思的地方。
孟緒初把水杯放回桌子上,忽然倒吸口氣彎下腰。
“怎、怎么了!”孟闊大驚失色去扶他:“又胃疼了?我我我叫醫(yī)生?還是叫騫哥過來?”
“叫他干嘛?”孟緒初疼得有點惱火,咬著牙說:“不用管?!?/p>
“可是——”
“真沒事?!泵暇w初脊背緊繃,額頭出了點汗,他抬手隨意擦掉,長長的睫毛掩下來。
孟闊只覺得他在拼命忍痛,擔心得要命。
半晌,孟緒初擺了擺手,語氣弱下來:“你去把江騫叫回來吧,告訴他以后不用特意學中文了?!?/p>
不知道為什么,又補了句:“叫他別那么刻苦?!?/p>
孟闊沒動,孟緒初睨他一眼:“去啊。”
孟闊這才回神,連忙應(yīng)下,眼中浮現(xiàn)莫名的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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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高月明,院子里寂靜無聲。
江騫果不其然還在抄寫孟緒初的兒時真跡,遠遠看去勤懇異常。
孟闊很是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