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緒初啞然:“只是跪一下,而且有蒲團(tuán)?!?/p>
江騫皺了皺眉,似乎在思考,而后抬眼看了看窗外,大雨飄搖,便堅(jiān)定道:“還是戴上,下雨地上太潮了。”
“真的不用了?!泵暇w初婉拒。
夏天西褲面料薄,戴上護(hù)膝稍微繃一下都能看出來,讓別人看見實(shí)在會顯得他太嬌氣,壓根不是他的作風(fēng)。
孟緒初一個勁縮腿,言辭拒接,趁江騫不注意還想逃下床,下一秒就被攥著腳腕拉回來,掌心溫度燙得他抖了一下。
江騫冷漠地說:“不戴就去醫(yī)院,你可以二選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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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黑了下來,暴雨沖刷墻面,砸到屋頂噼里啪啦的響聲震得人心顫動。
孟緒初掀開層層迭迭的淺黃色帷幔,帶著江騫往大佛堂走。
今晚的拜祭會在那里舉行。
因?yàn)榇┳o(hù)膝他們出門晚了些,此刻偌大的廟宇內(nèi)空寂無人,高燃的燭光明明暗暗交織著。
孟緒初想加快腳步,又因?yàn)橄ドw上的玩意兒覺得束縛。
沒錯,他還是沒拗過江騫,但絕不是從心理上屈服,而是單純意義上的被力量壓制了。
是以他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不想膝蓋上繃出一坨奇怪的形狀。
前方就是大佛堂,一陣穿堂風(fēng)吹過,“啪”地滅掉一盞廊柱上的蠟燭,涼得孟緒初顫了下。
他朝風(fēng)吹來的地方看去,有一扇側(cè)門,是通往后院的,孟緒初記得那里白天還上著鎖,現(xiàn)在卻被風(fēng)吹開了。
他蹙了蹙眉,潛意識覺得不太對勁。
大佛堂近在眼前,紛繁人影逐漸涌動,不少人向孟緒初打招呼。
江騫低聲問:“你覺得有問題?”
孟緒初含笑響應(yīng)周遭問候,若有所思的:“我也說不準(zhǔn)。”
江騫眉梢一挑。
孟緒初幾乎是來得最晚的,他到場后,穆海德從后方帷幔里走出來,全場默契地安靜下來,找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穆海德一個人站在最前方,身后是穆蓉和穆世鴻夫婦,往后是孟緒初、白卓白桑兄妹兩和穆玄誠。
再往后就是一眾遠(yuǎn)親近親帶著自己的孩子按輩分從前往后排,幾乎站滿了整個大佛堂。
穆海德四下看了圈,沒見穆天誠,問了一句。
于柳解釋他斷了腿沒好全,下雨就疼,在禪房休息不過來了,說著還瞪了孟緒初一眼,似乎依然對孟緒初斷了他兒子腿的事耿耿于懷。
孟緒初回以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