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緒初沒動,也沒阻止,任由他上躥下跳,把不大的會客室搜刮一通。
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滿頭大汗卻仍舊一無所獲,叉著腰逐漸露出懷疑的表情后,孟緒初才開口:“看來二伯你很確定我手上一點把柄也沒有啊?”
穆世鴻?quán)托σ宦?,轉(zhuǎn)過身看向孟緒初:“不然呢?你要是真能扳倒我,又怎么會費這么多心思騙我過來?快刀斬亂麻不是更符合你的作風(fēng)嗎?”
孟緒初點點頭,對他這句話表示了贊同。
“我是想直接了結(jié)你,”他說:“但我不想當(dāng)穆海德的棋子,幫他了結(jié)你?!?/p>
穆世鴻皺眉:“你什么意思……”
孟緒初笑起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那些的事嗎?”
穆世鴻一僵,這話大概是讓他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突兀地變了變。
孟緒初挑了挑眉:“看來你也有懷疑啊?!?/p>
“是啊,畢竟你這次做得這么小心,連董事長都瞞過了?!?/p>
孟緒初突然直直地對上他眼睛,戲謔的意味明顯:“你連董事長都瞞過了,又怎么會被我發(fā)現(xiàn)呢?”
穆世鴻幾乎是僵在了原地,他竭力控制著表情,不讓自己的想法暴露得太過明顯,卻也難以徹底掩飾。
是啊,是啊……如果他連穆海德都能瞞住的話,孟緒初又怎么可能知道……
如果說孟緒初養(yǎng)病消失了整整一個月,再回來都能立刻發(fā)現(xiàn),那這么久的日子,他就在穆海德的眼皮子底下,穆海德怎么可能不知道。
除非他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再把暗中把消息透露給孟緒初,想讓他們?nèi)ザ迹杷氖指闼烂暇w初,或者借孟緒初的手搞死他……
穆世鴻心臟幾乎狂跳著下墜。
其實他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穆海德在這一方面最為謹慎,這些日子他來來往往運輸不少違禁藥品,想也知道穆海德不可能毫無察覺。
穆世鴻微微發(fā)著抖,他只是……只是不愿意直視這種可能性。
孟緒初靜靜看著他,給足了他時間思考,將他每一個表情盡收眼底,適時開口,朝他擺了擺手。
“那你走吧?!彼袷峭蝗环艞壛艘粯樱骸凹热荒愣颊J定我在騙你了,就走吧,反正我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嗎?”
穆世鴻卻站在原地不動了,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他。
孟緒初就笑了:“你還是不敢走啊?!?/p>
“只要你不能百分百肯定我真的沒有證據(jù),你就不敢走,”孟緒初說:“因為穆海德不可靠,所以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你也不敢賭。”
他朝穆世鴻揚了揚下巴:“坐下吧穆二伯,我們談?wù)劊俊?/p>
穆世鴻躊躇良久,終于緩緩抬步,坐回了椅子上:“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