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生紙哼哼唧唧地靠進,扒拉兩下孟緒初的膝蓋,又爬進他的懷里,小心翼翼蹭著孟緒初的手背,顯然是有點害怕卻又忍不住想和爸爸貼貼。
孟緒初放下手,先捏起衛(wèi)生紙的兩只爪子,把小狗攤成一張狗餅,上上下下檢查一遍,確認沒被自己壓壞,這才把小狗撈進懷里。
感受到爸爸的疼愛,衛(wèi)生紙立刻又變成興高采烈的快樂小狗,哼唧一聲蹭蹭孟緒初的頸側。
孟緒初低頭,看到小狗乖巧的豆豆眼,和黏黏糊糊蹭來蹭去的模樣,眼神一時變得極度復雜。
半晌,他嘆了口氣,抬手摸了摸小狗頭。
洗手間里,孟緒初慢吞吞洗漱完,偏頭悶悶咳了兩聲,抬手掛毛巾時后知后覺感到肩膀有點痛。
他頓了一下,蹙眉不知道在感受著什么,然后把毛巾放回洗手臺上,關上洗手間的門,對著鏡子解開了睡衣扣子。
左邊肩膀從肩窩到鎖骨的地方貼著一張醫(yī)用膠布,孟緒初慢慢撕開,露出一塊鮮明的刀疤。
這塊疤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休養(yǎng)已經(jīng)愈合不少,但仍留下一大塊暗紅的結痂,現(xiàn)在結痂里似乎有新鮮的血液滲出。
孟緒初湊近了些,在鏡子里仔細觀察,確定傷口有一點點崩裂,大概是剛才從床上摔下來扯到了。
他抽出一張紙巾輕輕按了按,紙巾染上零星血跡,不算嚴重,他傷口一向愈合得慢,恢復過程中這種程度的崩裂根本不算什么。
孟緒初漆黑的眼眸沒有絲毫波動,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將紙巾揉成一團扔進馬桶里沖走,轉身洗了把手離開洗手間。
他回到房間,找出醫(yī)藥箱,熟練地往肩膀上藥,然后換上新的敷料貼,再把感冒藥吃了,穿好睡衣下樓。
江騫正和孟闊一起站在大門口,家居服外隨意套了件黑色羽絨服,兩手空空,孟闊拿著幾張福字張羅著要往窗戶上貼。
孟緒初好奇地往門口望了望:“你們在干什么?”
江騫一見到是他,連忙把他往里推了推:“你先進去,外面冷。”
孟緒初“哦”了一聲,沒再繼續(xù)往外走,但也沒退后,靠在玄關的墻壁上看他們。
清早天光還未大亮,吹來的風里依然夾雜著夜晚的寒氣,飄進玄關,把孟緒初的頭發(fā)吹得輕微晃動。
他懶懶地靠著,側頭抵在墻壁上,那里剛掛了一個中國結,底端紅色的穗子掃著他頭頂?shù)念^發(fā),眼里帶著惺忪的睡意,就這么一錯不錯盯著江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