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別急,”白卓連忙道:“里面太暗了小心摔倒?!?/p>
“好,麻煩你了?!?/p>
浴室里,孟緒初嗓音里含著笑,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冰冷的眼神注視著磨砂玻璃。
直到玻璃外那團躍動的燭光漸漸退去,消失在漆黑的門口,他才轉(zhuǎn)過身,和江騫對視。
江騫眼底笑意盎然,“這次編得不錯?!?/p>
孟緒初冷哼一聲,從江騫懷里掙脫,想要離開水面,江騫卻又攥住他的手腕,“等他點完蠟燭離開了我們再出去,這樣最安全?!?/p>
“是嗎?”孟緒初卻不太在乎的樣子,執(zhí)意要起身。
江騫不得不更加用力地攥緊他的手腕,錮住他的腰,將他帶離浴缸邊緣往后退。
孟緒初腳尖離地,在蕩漾的水波里,小腿像魚尾一樣搖曳,拂過水波輕盈地落到江騫身上。
可他的動作卻不輕盈,激烈地試圖逃離禁錮,逼得江騫只能再加重力道,掐在他的手腕和側(cè)腰上。
在失去支撐的水里交手,比任何時候都要耗費體力,兩人喘息逐漸加重,江騫能摸到孟緒初的頸側(cè)都在發(fā)燙。
他纖瘦的脖頸嵌在江騫掌心,光滑shi熱的皮膚下,脈搏隨著呼吸的頻率顫動。
那瞬間,江騫手下力道幾近失控,逼得孟緒初身形僵了下,咬著唇皺起眉。
江騫心里一驚,下意識松手,將孟緒初的身體往上托,孟緒初卻在這時勃然變色,借著被往上托的力道壓住江騫的肩,狠狠往下一按。
江騫整個人驀然摜入水中,但他反應力的確是驚人的,僅僅不到半秒就逃離桎梏冒出了頭。
只是他沒想到,孟緒初比他還要敏捷。
在那短短的一瞬,孟緒初已經(jīng)悄然繞到他背后,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頭發(fā),迫使他揚起頭,同時抬起小腿用膝窩夾住他的咽喉,反腿一擰,把他死死壓進了水里。
漆黑的夜里,沒有半點光亮,浴缸瓷壁光滑堅硬,這個動作其實是很危險的。
不是江騫危險,是孟緒初。
如果江騫直接反抗,那孟緒初一定會在巨大沖力下向后摔去,頭磕到哪里都不一定。
而場地限制了江騫,讓他沒辦法在反抗的同時,還能轉(zhuǎn)身抱住孟緒初,使他免于傷害。
孟緒初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做了。
江騫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猶豫了。
緊張的交手中,任何絲毫的停頓都會給對方帶來可趁之機。
哪怕在被抓住頭發(fā)的瞬間,江騫就知道了對方的打算,也不得不因為那一剎那的猶豫,把自己的弱點送到孟緒初手上。
孟緒初扯過花灑,用連接花灑的金屬軟管一圈圈纏住江騫的手,再緊緊栓到底座上,整套動作一氣呵成。
他站直身體,飛濺的水花落進眼里也不在乎,反正他在晚上什么都看不清。
于是他抬起腳,壓在江騫肩上,用力踩下,毫不留情將他整個人踩到池底。
赤|裸纖細的腳腕在蕩漾的水底,宛若一線柔弱的浮萍,落在江騫身上,卻像是被施了咒的封印,牢牢困住了他。
江騫依然不是不能還手,只是不能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