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穆世鴻終于聽不下去了,喝到:“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意思嗎?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嗎?!那么多年都過去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辦法!”
“總之,你先好好躲著?!笨床灰姷牡胤剑率励欗亮顺粒骸八氤粑?,無非是怕我把那些事告訴緒初,但這些事未必就不能成為我的把柄?!?/p>
于柳抖著嗓子:“你、你想做什么……”
穆世鴻不再多做解釋:“沒什么,暫時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事,他以為我一定不會把這些事全部跟你說,也不知道我們手里還有證據(jù),只會費心對付我,所以你要藏好?!?/p>
他說著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天晚上去找孟緒初的畫面,孟緒初的笑還近在眼前,話音仿佛貼著他耳邊傳來。
——“幫我個小忙,”孟緒初含笑著說道,仿佛真的在聊一件很輕松的事:“之后公司里無論我做出什么決定,你都投我一票贊成就好。”
穆世鴻一哂:“這樣不就明擺著告訴大哥我倒戈你這邊了嗎?”
“是啊,所以答不答應(yīng)都在你,”孟緒初露出一種很好說話的表情:“不過你今晚到我這里來坐了這么就,在董事長眼里,和倒戈又有多大區(qū)別呢?”
“你!”穆世鴻猛地抓緊扶手。
孟緒初笑著靠在椅背上:“答應(yīng)我,我就放過你,”他說:“也放過二嬸?!?/p>
他視線很輕地注視著穆世鴻,永遠帶著溫和卻不真切的笑容,眼神一寸寸掃過來,仿佛能把穆世鴻的心也挖出來看個明白似的。
穆世鴻終于、第一次在這個晚輩面前,感到一絲無處遁形的恐慌。
“哦,對了?!泵暇w初仰起頭思索著什么,好像已經(jīng)默認他會接受自己的提議一般,善良地為他提出建議:“讓二嬸出去住一段時間吧?!?/p>
他說:“畢竟我們的合作脆弱得很,要是穆海德拿二嬸來威脅你,你肯定馬上把我賣了?!?/p>
他笑意加深:“是不是啊,二伯?”
仿佛一滴水砸上眉間,穆世鴻倏而回過神來,他用力晃了晃腦袋,試圖將孟緒初美麗卻莫名讓人心里發(fā)寒的笑容抹去。
“但萬一,我是說萬一……”穆世鴻捧著手機,感到指節(jié)僵硬:“你就去找緒初吧,你有他想要的東西,他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于柳沒說話,未幾突然傳出壓抑的哭聲。
“你哭什么啊?!蹦率励櫉o奈,想寬慰兩句卻忽地頓住。
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更加壓低了嗓音:“先不說了?!彪S即掛斷電話。
他輕手輕腳上前,轉(zhuǎn)過轉(zhuǎn)角,果然在另一條走廊上看見了穆海德。
穆海德行動要杵著拐杖,噠噠的聲響由遠而近。
這條走廊很長,穆海德從盡頭走來,昏暗的壁燈不足以照亮他的面容,穆世鴻只能半瞇起眼睛看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
走得近了,穆世鴻才發(fā)現(xiàn)還有兩個人,老管家也跟著穆海德身后,只是他的行動顯然比穆海德靈活很多,腳步也很輕。
穆海德在離穆世鴻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笑著將雙手撐到拐杖上,上身微微前傾,“這么晚還出去啊?”
“有點事,”穆世鴻看了眼手表,皮笑肉不笑地:“也沒有很晚吧。”
“嗯,對……不晚。”穆海德認同地點點頭:“畢竟你上次去找緒初,也是這個時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