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轉(zhuǎn)過身去,看向身后方那一雙雙注視著她的眼睛,林瑤目光跟那位停止哭泣的校長對視上,她開了口。
“張燕當(dāng)時就死在這塊地吧?”
她用力跺跺腳,指著自己腳下的那一塊,面色平靜的問他們,“過去幾天了?”
“八天?!?/p>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林瑤懶得去搜尋那人的下落,她抬起手來,指向還跪在車門前,臉色難看的校長,“我認(rèn)得你,沒選頭七這個日子讓她的家長來,是怕她做鬼都不放過你們嗎?”
校長臉色一變,連忙從地上站起身,同時使眼色給那些教官打手,“張燕她母親,你想太多了。張燕的死我的難過一點都不比你們少,孩子沒了我知道你們心底難過的厲害,賠償金你們盡管提出來,哪怕是讓我去砸鍋賣鐵,讓我去要飯去乞討!只要你們滿意,讓我做什么我都行!”
“大伙都別站在這里說下去了,先進(jìn)會議室內(nèi)聊吧。”
收錢辦事的律師,早就從校長那里收到了好處費(fèi),收到眼神后連忙過來想將林瑤拉進(jìn)遠(yuǎn)處的房間內(nèi)。
別再讓她說些神神叨叨的話語。
“阿姨,封建迷信要不了,你這樣鬧騰說不定那三十萬塊錢的賠償金都會拿不到的。”
律師手臂搭在她肩膀處,附耳小聲提醒她別鬧的太大。
“我真的看到張燕了,就剛才在車上,她就坐在我們夫妻二人的中央,現(xiàn)在還在現(xiàn)場呢?你們沒看到嗎?”
林瑤掙脫掉他的手臂,指著自己腳下站立的位置,大聲道,“她跟我說,酒精不是她自己倒的,校長還有教官們都在看著她起火,這些人沒有用水沒有用東西幫她,他們還拿著警棍打自己?!?/p>
現(xiàn)場所有的人,尤其是那天晚上就在現(xiàn)場處理張燕的眾人,紛紛打了一個冷顫。
“你!當(dāng)時你拿著拖把在敲打張燕的頭!”
林瑤忽然抬起手臂,指向人群當(dāng)中一名臉上還掛著虛假眼淚的教官,在對方錯愕的神情中,那根手指頭又指向下一個人。
“還有你,你把那些沙土直接砸在她身上!”
“還有你!你用手里那根警棍揮舞著,不準(zhǔn)她靠近,你還說讓她要死就快點!”
那只舉起來的手臂,從面前那一張張驚恐又不敢置信的臉上指過去,最后落在正苗夢之翼校長的臉上。
“消防隊來的時候,你們將張燕埋在沙土堆內(nèi),不肯告訴消防這里起火了,你們在她身邊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見。”
“你胡說什么!死老太婆你是瘋了嗎?”
張強(qiáng)頭看著四周那一張張驚恐萬分的面孔,一邊后背發(fā)涼一邊快速沖過去捂住林瑤的嘴。
那雙同樣干了多年農(nóng)活,長滿了黃褐色老繭的手掌用力的蓋在她臉上,“別說了!別說了!人已經(jīng)死了,你忘記我們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