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漪凝視著男人愕然的臉頰,臉上的笑容有些黯然:“姜墨,你騙不了自己的,你也相信你看到的幻象,你相信我會殺你?!?/p>
姜守中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江漪推開男人,走到床榻前,拿起骨質(zhì)匕首。
她在左手無名指肚上輕輕劃了一下,望著殷紅的血珠緩緩滲出傷口,又放在嘴里抿了抿,輕聲說道:
“既然我們誰都不信任對方,那我們倆分頭走吧?!?/p>
說罷,女人離開了屋子。
這一次,姜守中并沒有阻攔對方,只是默默坐在桌前發(fā)呆。
被女人留下的小狗依偎在他的腳邊。
過了片刻,他起身走出屋子,順勢將小狗抱在懷里。
姜守中沒有去看天上的月亮是上弦月還是下弦月,只是低著頭隨意挑揀了一個方向前行,腦中不斷思索著兩人種種經(jīng)歷。
隨著女人離開,心里的急躁感消散了不少,讓他能夠?qū)W⒌乃伎肌?/p>
也能讓他更好的反思,自己做錯了什么?;蛘哒f,自己是否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一個敵人設(shè)置的陷阱。
他和江漪確實談不上絕對信任。
但如果說相信彼此會殺了對方,這顯然是無稽之談。
江漪不信,所以她試著放下匕首賭一把。
然而他自己,卻認為對方會殺他。
于是如今的結(jié)果是,原本兩人本該更進一步的信任感,瞬間坍塌消散。
為什么會這樣?
姜守中用力揉了揉額頭,內(nèi)心充滿了懊惱與自責(zé)。
本來好好的兩人,莫名其妙的因為一些離譜的幻象而鬧得彼此提防,甚至各走大道,簡直不要太荒誕。
這情形,像是在做夢似的。
等等。
做夢?
姜守中身子猛得一頓,緊皺起眉頭。
他仔細回憶進入這個地方的每一處細節(jié),以及與方子觴所聊的那些內(nèi)容。
似乎,自己陷入了一個迷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