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晚了?!?/p>
趙無修望著晏長青。
平日習(xí)慣穿著青衫,此時(shí)卻身著年輕時(shí)妻子親手縫做白色儒衫的晏長青,打量著巍峨高大的皇宮,笑著說道:“也不晚。”
趙無修道:“你真打算讓你女兒入魔?”
“魔是什么?”
晏長青解下腰間的酒壺,湊著鼻間聞了聞,反問道,“我晏長青被人稱為劍魔,也是魔嗎?”
趙無修沉默。
晏長青忽然咳嗽起來,咳了好一陣才止住。
“何必如此。”
趙無修神色有些復(fù)雜。
晏長青低頭看著手帕上的血跡,笑著說道:
“總歸還是來要送一份禮的,畢竟自家閨女如此被厚待,不感謝一下高高在上的那位,還以為我晏長青沒本事呢。”
他抬頭望著金鑾殿的方向,喃喃道:“青絮啊,當(dāng)年你說很想去看看皇帝的龍椅長什么樣,這一次,我替你看看?!?/p>
“打算出幾劍?”趙無修問道。
“就一劍?!?/p>
晏長青緩緩拿起腰間的一柄木劍,笑道,“擋得住也好,擋不住也好,就這一劍,不多也不少。送完我就走?!?/p>
……
金鑾殿上,氣氛肅穆。
分列兩側(cè)的文武百官此時(shí)全都低著頭,不敢觸怒上面的天威。
“都說朝堂之上謀權(quán)術(shù),江湖之中論俠義。一為廟堂之重,一為草野之心……可在朕看來,所謂的江湖俠義,不過是為了追逐名利,狗彘不若的市儈而已?!?/p>
坐在龍椅上的周昶瞇眼望著宮門方向,陰沉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蔑譏。
“劍魔如此,趙無修……也如此?!?/p>
聽到這話,百官將頭壓得更低了。
大哥,人家這會兒在外面替你擋強(qiáng)敵,你在背后說風(fēng)涼話合適嗎?
“天下,是萬民的天下。萬民,是朕的子孫。自古以來只有嚴(yán)父懲戒子孫的,可從未聽說過,子孫跑來懲戒父親的。”
周昶扯了扯嘴唇,有些懶散的往后靠了靠,笑道,“朕就坐在這里看著,是江湖大,還是我朝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