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抬起螓首,面上籠霧散去,露出那張足以魅惑眾生的絕美玉容,笑靨嫣然,“對吧,天下
雪夜兇殺!
屋外風雪交織。
強勁的寒流如鋼刀般切割著天地,嗚咽不止。
張云武扔掉血斧,拖著半瘸的腿,渾渾噩噩的撲開結冰的窗扇,任由冷冽刺骨的寒風吹襲著床榻上病癱的枯瘦老母親。
房屋一角,妻子的尸體已逐漸冰涼。
被撕碎的殘破衣衫,裹出了女人玲瓏浮凸的姣好曲線。
女人纖細的脖頸幾乎被斧子砍斷,頭部和身子就連著一點血皮。從斷頸噴濺出的黏膩腥紅,漫過了貼地的頭頸一側。
昨日的她,還在被街坊談論其美艷的容姿。
如今卻已瘞玉埋香。
旁邊躺著的是他們六歲女兒。
小女孩手里攥著半截扯破的布偶娃娃,在夫妻二人推搡時不慎被尖銳桌角磕破的后腦勺,依然滴淌著血液。
“賤人……”
張云武大口大口的喘氣,夾著鮮血氣味的滾熱噴息在風雪中呼出白熱的冰霧,而那雙猩紅的虎目里更是滿含眼淚。
淚水涌下眼眶落在黝黑的臉頰上,被女人抓裂的傷口又被鹽刺得顫抖起來。
被刺痛的還有夫妻二人曾經美好的回憶。
“你個賤人!為什么要背叛我!!”他憤怒捶打著窗沿,尖銳的冰晶從窗檐紛紛飄落,宛如銀白的花瓣在空中翩然舞動。
恍惚間,眼前浮現出妻子熟悉仿佛又陌生的面容。
時而賢惠溫柔,時而放蕩冶艷……
那些溫馨的和不堪的畫面仿若藤蔓一般交纏在一起,緊緊勒住了他的心臟,痛的難以呼吸。
“兒啊……”
床榻上病癱的老人嘴唇翕動,氣息微弱。
張云武嗜血的眼眸恢復了些許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