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朝著姜守中輕輕勾了勾纖細(xì)的手指,緊接著,一手拎著酒壇,一手扛著糖葫蘆木棍,身姿輕盈如燕,如同一縷青煙般從窗戶外飄然躍出,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屋頂之上。
姜守中本打算將懷中沉睡的小江漪放回床榻上,然而小丫頭在睡夢中卻仍死死拽著他的衣衫,小手攥得緊緊的。
姜守中無奈,只得小心翼翼地抱著她,施展輕功,來到屋頂。
望著姜守中懷里的少女,江綰神情變得復(fù)雜難辨,似有疼愛,又似有惱意。
片刻后,她輕輕嘆了口氣,抬眸望向姜守中,朱唇微啟,話語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我是真想把你給剁碎了!”
姜守中自然明白江綰為何氣惱,他苦笑著說道:“這可真不能怪我啊,是你妹妹自己主動纏上來的,我又能有什么辦法?”
江綰輕嗤一聲,蓮步輕移,坐在屋脊上。
她打開酒壇封口,仰頭灌下一口酒,酒水滑過修長玉白的脖頸,幾縷發(fā)絲被酒水沾shi,貼在臉頰兩側(cè),媚態(tài)自生。
姜守中皺了皺眉。
再怎么說這也是二兩的身子,喝酒可一點都不好。
江綰又拿起一串糖葫蘆狠狠咬了一顆,眼神有些空洞地望著遠(yuǎn)方,淡淡說道:“有些時候人的緣分確實很奇妙,明明兩個世界的人,偏要湊到一起。”
姜守中坐在女人身邊,輕聲說道:“能不能談點正事?!?/p>
江綰美目流轉(zhuǎn),白了他一個俏皮的眼風(fēng):“那你倒是談啊。”
姜守中輕咳了兩聲,下意識避開目光,問道:“你為什么會奪舍于二兩?”
“當(dāng)初我自知時日無多,又不甘心就此進(jìn)棺材,便找來一顆圣佛舍利,打算重生。正巧,就發(fā)現(xiàn)了正在生產(chǎn)的一個女子?!?/p>
江綰將手中的糖葫蘆和酒壇放在一旁,雙手抱膝,“而且因為我對劍道的特殊感應(yīng),預(yù)知到她所生的這個女兒在劍道方面會有不俗的成就。所以,借她的體復(fù)活是最佳選擇?!?/p>
姜守中想起之前晏長青看到二兩的反應(yīng),不由感慨某些人令人羨慕的天賦。
“不過你放心,這所謂的重生其實只是將我的記憶、修為和一些原有性格繼承在她的身上,本質(zhì)上我還是死了。”
她抬手將垂落的發(fā)絲捋至耳后,語氣淡然灑脫道,“過段時間,等我了解了一些事情,我就會把二兩還給你。”
姜守中扭過頭,目光落在江綰靜美如畫的側(cè)顏上,輕聲問道:“什么時候去見你的女兒?”
“女兒?”
江綰先是一愣,旋即粲然一笑,“我一個無法生育之人,哪來的女兒。”
姜守中頓時面露驚愕。
江綰素手緊起酒壇,揚起腦袋,酒水如銀線般傾瀉而下,滑過她那微微起伏的喉結(jié)。
猛灌了幾口后,她隨意用衣袖擦了擦嘴唇,幽然說道:“當(dāng)年我無意間從馬匪手中救下了一個嬰兒,起初看她根骨不俗,便交給小師妹撫養(yǎng)。
可回到京城后,我從某人口中得知,那女嬰的身份不簡單,她的母親乃是修羅一族唯一的后裔,于是我又趕回南海圣宗,從小師妹手中要了回來,當(dāng)作自己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