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得看是哪一類皇帝了。若是當(dāng)一位明君,那可就不好意思了,我這人怕麻煩,嫌累得慌。
但要是當(dāng)個昏君嘛,嘿嘿,我倒是覺得可以嘗試一下,說不定還能過得逍遙自在些?!?/p>
說到此處,姜守中自己也笑了起來,帶著一絲調(diào)侃。
“欲望是人性的主體?!?/p>
江綰微微頷首,輕聲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她忽然遺憾感慨道:
“無論如何,周昶確實是一位不錯的皇帝,可惜他無法改變自己,準(zhǔn)確來說,他無法改變固有的皇權(quán)至上的思想。
在他的觀念里,皇權(quán)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這既是他統(tǒng)治的根基,卻也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視野與變革的勇氣?!?/p>
姜守中對這類話題本就興趣缺缺,此時更是覺得有些無聊,懶得再跟這女人繼續(xù)探討這些在他看來沒什么實際意義的話題。
他蹲下身子,專注于手頭堆造石塊的活兒。
這一路的相處,他發(fā)現(xiàn)江綰這女人的思想極為自由奔放,腦子里總是會蹦出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
甚至有一些觀念若是放在現(xiàn)代都很超前駭然。
也許這女人本身就沒有什么世俗的欲望,所以才能以一種近乎上帝視角的超然姿態(tài)去思考或評價世間的一些事物。
江綰去湖邊打來水,又在附近挖了個一米多深的水槽。
姜守中知道她是打算給小江漪和自己沐浴,便很識趣地走上前去幫忙,將打來的清水填入水槽之中。
“到了水月山莊,如果輕塵還在,我就不出面了?!?/p>
江綰脫掉鞋子,將雙腳輕輕探入水槽之中。
玉白精致的小腳兒剛一入水,便好似兩條靈動的小魚兒,輕輕晃動著,掀起了一縷縷細(xì)小的漣漪。
雖說兩人身份特殊,這樣的動作多少不妥。
不過江綰本就是個灑脫不羈、行事古怪的性子,再加上她現(xiàn)在這具身體是姜二兩的,更是沒有太多顧及。
別說是光著腳丫玩水,說不定便是當(dāng)著姜守中的面脫衣服,以她的個性,也能毫不在意地做得出來。
姜守中皺眉不悅道:“有必要這么躲著嗎?”
江綰仰頭望著夜空,“有些時候,不見真的比再見要好?!?/p>
她抬起手指,不自覺地繞著一縷垂落的發(fā)絲,一圈又一圈,清麗脫俗的小臉染著淡淡的愁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