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輕塵佇立不動,手持樹枝。
刮來的罡氣吹拂著她的裙衫,將本就曼妙的身段襯的愈發(fā)婀娜。
在對方劍勢逼近之時,她皓腕輕輕一抖,樹枝劃出一道圈,如孔雀開屏,竟凝出無數(shù)玲瓏剔透的劍氣凝絲。
轟!
百千劍花炸成碎末。
楊仲游倒飛而出,重重砸進(jìn)冰冷刺骨的碧波池里。
染輕塵盯著水里的男人,面色冰冷。
惱也罷,氣也罷,無視也罷。我怨他,恨他,憎他,愧他……可無論怎樣,他都是我染輕塵的丈夫。
在我面前欺辱他,你算什么東西!
染輕塵不理會池中狼狽掙扎的男人,轉(zhuǎn)身離去。
嬌妻是吃貨?
六扇門外,染府馬車候著。
染輕塵走出大門,坐進(jìn)堂皇錦繡的車廂。
模樣清秀的紅衫丫鬟點燃一尊檀香小爐,倒了一杯煮好的暖身茶遞給小姐。
這位名叫錦袖的丫鬟七歲時被父母賣到染府做丫鬟,老太太見她機(jī)靈懂事,便安排在染府大小姐身邊伺候著,一晃即十年。
染輕塵在師門修行時也貼身跟隨,對主子的喜樂哀怒早已靈犀。
此時看到自家小姐面色,錦袖便知道主子心情不佳,聯(lián)想到方才無意瞥見了染家那位姑爺,心中有了幾分猜測。
對于這位姑爺,錦袖感觀其實很不錯。
起初肯定是很厭惡鄙夷的。
認(rèn)為像小姐那般的天仙人兒,未來郎君即便不是家世顯赫有凌云志氣的世家子弟,也該是那遙遙若高山之獨立的風(fēng)逸君子。
像姜墨這種雖然長相不差,但注定混跡于市井的無作為男人,配不上小姐。
對方厚著臉皮拿婚書上門,無非是為了榮華富貴,貪婪小姐美色。
這種男人,她見得多了。
只是她身為一個丫鬟,對于老太太決定的事情必然沒膽子去幫小姐勸說,只能將心里的怨氣堆積在那位姑爺身上。
幾次送銀兩時,都沒給對方什么好臉色。
然而隨著接觸過多,錦袖覺得這位姑爺并不討厭,甚至偶爾看著對方孤孤單單生活在清貧小屋里,生出幾分同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