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媽知道后卻很生氣,罵聲好像穿透了家里的門墻:“你是要氣死我嗎,學城里那些妖精戴耳墜子,明天就把你耳垂剪下來喂豬!”
楊禾梔覺得她媽媽說話太難聽,母女兩個人為此大吵一架,鬧得很不愉快。
楊禾梔承認,偷偷去打耳洞就像是對母親從小嚴厲管教的反抗,但她不愿意在成人后繼續(xù)順從一切。
爸爸那時下班回家,知道她躲在房間里偷偷哭,出去給她買來了一對白色梔子花瓣耳釘。
其實那年打耳洞的酒精棉早該過期了,她爸爸常去的那間剃頭鋪改成了快遞站,生銹的耳釘槍在舊貨市場標價十五元。
唯有母親在父親突然離世后,仍保留著動不動想管教她的習慣。
只不過,那些罵她的吐沫星子也漸漸被女兒因上學離家而迸發(fā)的思念所取代。
二十五歲的楊禾梔不再抱怨這些事情,她只是想要保住父親留下的記憶。
耳釘應當是滾在了某輛車底下,她把腰彎得更低,后腰塞進褲沿的襯衫被擠出來,漏出一截白膩的雪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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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場一片俱寂,一輛碳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苛季茫嚽盁羯系能嚇巳綦[若現(xiàn)。
蔣澤賦揉著眉心,靜靜坐在車里。
按照慣例,司機本應在公司大門口接上蔣澤賦后直接送他回家。然而今天,他卻接到了令人費解的指令——將車再開回地下車庫的專屬車位。停好車后,蔣澤賦就讓他先行離開。
光線黯然的緣故,蔣澤賦的鼻梁被明滅光影投下極為立體的陰影,深邃眼窩和緊抿的唇角隱沒在光線暗處。
他在a區(qū)有專屬車位,離電梯口很近。
男人沉沉的目光穿過擋風玻璃,落在不遠處那個東走西挪,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的女人身上。
深夜的地下停車場燈光昏黃而稀疏,有些冷清。
蔣澤賦盯著女人因為彎腰高高聳起的臀部。
不怪只要長眼睛的男人都會覬覦她。
窈窕纖細的身軀曲線凸顯,她的腰看起來盈盈一握般纖細,臀部卻飽滿挺翹,線條如同晨霧中若隱若現(xiàn)的山巒,在頂燈下格外誘人。
停車場里似乎混雜著機油的氣息。
蔣澤賦饒有興味地看了會兒,忽而曲指,攏火點了根煙。
他會抽煙,但沒有太大煙癮,一般只有情緒略微起伏的時候,才會用尼古丁舒緩。
“掉哪里去了……”
這頭的楊禾梔嘴里嘟囔著,找了十幾分鐘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