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疑問同時響起,楊禾梔在質(zhì)問,蔣凌宇只余委曲求全的卑微心酸。
他沒有回答楊禾梔的問題,輕聲嘆著氣,靠在楊禾梔的腿上,眼神空蕩。
他記得不久前楊禾梔眼底的疲憊,像被暴雨打shi的蝴蝶,翅膀上布滿細密的裂痕。那時他發(fā)誓要做她的溫室,用最柔軟的絲綢為她包扎傷口,用最溫暖的燈光為她驅(qū)散陰霾。
可楊禾梔卻不想被套在玻璃罩里,在哥哥的身邊表現(xiàn)得越來越出色,堅韌地長出了新芽,在泥藻里慢慢開出花。
于是,只有他成了那個回憶過去的人,還在小心翼翼怕她破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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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凌宇。你都知道了的話,就別問了,總之是我對不起你。”
楊禾梔下意識想說什么來辯解,卻只覺喉嚨發(fā)梗,冒出的都是歉意。
“關(guān)于這個事情,我一直都在逃避,也不敢真的和你說,可是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可以分……”
話音未落,楊禾梔就被打斷。
“不,應(yīng)該是我哪里不好,你才會覺得待在我身邊不開心。我哥是比我優(yōu)秀很多,可是你可以告訴我他哪里好。我也會成熟,我也可以改的?!?/p>
蔣凌宇自動忽略了楊禾梔想說的分手,他自己越說越委屈,眼眶也跟著紅了。
四目相對,楊禾梔讀出了他眼神的言義:你絕情在先,我可以不計較,我甚至愿意為了你而改變,迎合你的喜好,伏低做小。
楊禾梔被他眼神中暗言的控訴所刺到,抿著唇,一言不發(fā)。
從前的無數(shù)個瞬間,她一轉(zhuǎn)身,一抬頭就能看到這樣一雙眼,眼底盛滿了癡迷和戀慕,專注地望著她。
她過去覺得生活不過如此,平淡幸福就好,可是蔣澤賦就像他養(yǎng)的那株苔蘚,悄無聲息地在心里生根發(fā)芽。
……
蔣凌宇等了片刻,卻不見她的再次回應(yīng),他強行咽下心里的酸楚,不在逼問什么。整個人又笑起來,這次連眼尾眉梢都是笑意。
“吃飯吧,今天做了好幾個菜呢?!?/p>
他站起來,掩飾地擦了下眼角,像個沒事人一樣,想要去廚房給楊禾梔盛飯。
“凌宇,我吃過了?!?/p>
她說話的聲音放得很輕,尾音打著轉(zhuǎn),親昵得好似他們還像從前。
蔣凌宇繃緊了下頜,退讓道:“沒關(guān)系,我給你切點水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