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妄川抬手在殷懷安額頭上彈了一下:
“憋什么壞呢?”
殷懷安一把打掉他的手:
“沒良心了?我是為了誰得罪了欽差,還說我憋壞,走了?!?/p>
說著他站起身就要走,閻妄川趕緊將人拉回來,一把扣住了他的腰:
“別,別走。”
殷懷安本也是逗他了,轉(zhuǎn)過頭來心安理得地安排任務(wù):
“我話都放出去了,這個錢躍晏我必須要參他一本,你給我寫奏折?!?/p>
到了大梁他雖然也擔(dān)個官職,但是朝也沒上過兩次,就更不用說奏折了,半點兒也不會寫。
閻妄川坐到桌案后面,殷懷安書童一樣站在他邊上磨墨,一邊磨一邊指導(dǎo):
“你懂怎么寫吧?你先說錢躍晏排場大,窮奢極欲,著重描寫一下那個地毯,那地毯目測得七八十米,我可聽說這一米地毯一兩金,一個六品官用這也不怕燙了腳,還有要說他不知體恤將士,不愿和將士在一個大鍋中用飯,還諷刺當(dāng)朝攝政王,最后你還要上個高度,你不是會引經(jīng)據(jù)典嗎?給他扣幾個大帽子,扣成過街老鼠,讓他沒臉回朝廷?!?/p>
殷懷安越說越來勁兒,磨墨的手恨不得在硯臺里搓出火花來。
閻妄川忍不住憋著笑低頭寫,他
書房中,
宋鳴羽盯著眼前跟天書似的賬本眼睛都快花了,他揉了揉眼睛,努力聚精會神地繼續(xù)看賬本,
但是沒一會兒瞌睡又來了。
“當(dāng)當(dāng)”
宋玉瀾抬手敲了兩下桌子,
宋鳴羽趕緊一個激靈地抬起頭來,正對上對面那人微深的眉眼,
他恍惚間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他父親請來先生教他,他那會兒皮,
先生課下留的文章從不背,
后來他就被母親送到了宋玉瀾的院子里,那時候宋玉瀾看著他背詩文的表情就和現(xiàn)在一樣。
忍不住宋鳴羽又用上了小時候的三板斧:
“我想去茅廁?!?/p>
宋玉瀾慢條斯理地撩起眼皮,側(cè)頭吩咐:
“墨硯去請顧大夫過來,
二少爺一刻鐘已經(jīng)去了三次茅廁,怕不是有什么毛病?!?/p>
墨硯忍著笑意立刻應(yīng)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