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慶推辭兩下也就將這一袋銀子收下了,還以為秋老頭的徒弟也和他一樣是個榆木疙瘩呢,卻不想倒是還算懂規(guī)矩。
待馮慶等人走了,這演武場上的人都過來祝賀,雖然五品官在這京中怕是不夠看,但是不過弱冠的五品這朝中可是沒幾個,要知道三年春闈前三甲也不過是授個從六品到七品的官。
殷懷安收好圣旨坐上了回焰親王府的車架,但是他回去卻發(fā)現(xiàn)閻妄川竟然不在寢殿內(nèi),他轉(zhuǎn)頭問了常跟在閻妄川身邊的喜平:
“王爺呢?”
“王爺去了書房,王爺交代殷大人回來后可去書房找他?!?/p>
“帶路。”
從閻妄川的院子出來,殷懷安一路跟著喜平出來后穿過游廊向后走便是一處梅林,此刻紅梅競相綻放,美的有些妖冶,對面竟然撲面而來一股溫暖的水汽,再一抬眼便看到了后花園中的一處水榭,此刻水榭上方凝著水霧,如煙似幻,殷懷安看著這熟悉的場景腳步頓時頓在了當(dāng)場。
那水榭中的亭子都和他夢中的幾無二致,但是他明明是第一次來這里???他死死盯著那個亭子,就怕此刻閻妄川真的撐著腰從里面走出來。
“殷大人?”
喜平的聲音讓殷懷安猛然回神兒:
“這是哪里?”
“這是王府的后花園,王爺喜歡梅花,所以將書房設(shè)在了梅林的邊上,前面就到了。”
殷懷安定了定神兒這才跟著他走去,喜平通稟后,為殷懷安開了門,閻妄川的書房很大,卻沒有什么花里花哨的博古擺件,一入內(nèi)便是一座沙盤,其上是大梁的輿圖,東邊都是藏書,西邊才是閻妄川的書房。
此刻書房中的地爐燒的火熱,許是閻妄川傷重怕寒,所以西邊暖閣與中庭的紗幔落了下來,輕紗細幔后黃色的燈火氤氳,間或能聽到里間能傳出些輕咳的聲音,殷懷安直接掀了帷幔進去,閻妄川披著一件織錦披風(fēng)坐在桌案后,手中還提著筆聞聲抬眼:
“你回來了?!?/p>
“太醫(yī)不是說這幾日臥床靜養(yǎng)嗎?怎么養(yǎng)到書房來了?”
殷懷安本就沒什么尊卑觀念,這些日子和這人也混了個熟絡(luò),言語之間帶上王爺二字的時候都少有。
“躺不住,讓我躺不如要我命?!?/p>
殷懷安抬手就將那明黃色的圣旨撂在了閻妄川的桌子上:
“我升官了?!?/p>
閻妄川自然是知道宮內(nèi)的圣旨傳到了演武場,給誰的不言而喻,看著殷懷安這樣撂下圣旨的樣子,別說,這性子真是怎么看怎么舒服,難得勾唇出聲:
“你知道這圣旨應(yīng)該沐浴焚香,供到家里的祠堂嗎?”
“我不沐浴不焚香王爺也不至于去告我一個大不敬之罪吧?”
閻妄川展開圣旨看了看:
“情理之中,你在守城之戰(zhàn)中確實有功,只不過火離院副院正和掌事對你區(qū)別并不大,這旨意不怎么實在?!?/p>
殷懷安挑了挑眉:
“還沒有那500兩銀子實在,銀子還可以買燒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