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禮將那堪比在街上張貼的懸賞死刑犯的告示一樣的畫作頂在了自己的頭上,一雙大眼睛從紙張后面瞟過來,頗為真誠地看著宋玉瀾,宋玉瀾被他這動作逗得露了一絲笑意:
“將軍英姿怎是這等畫作能表?待過兩日我仔細畫一副與將軍可好?”
曹禮半點兒不覺得這個待兩日是推脫之詞,耳朵里都是“仔細畫”三個字,王爺要給他仔細畫畫像呢:
“好好,有勞王爺了。”
這邊戰(zhàn)事止息的時候,大軍一行已經(jīng)到了岳州,閻妄川沒有那些架子,更免了當(dāng)?shù)毓賳T的迎接,岳州參將葛扎原以為這位攝政王怎么也要先到岳州府衙,卻不想屬下來報的時候說那位王爺直接去了駐軍的兵營,他連忙快馬趕回去。
殷懷安隨閻妄川下車的時候才覺得總算是踩到了地面上,閻妄川目光一掃,忽然看到了親衛(wèi)軍后面縮頭縮腦的人,他微微瞇眼:
“出來?!?/p>
眾人皆回頭,順著王爺?shù)哪抗饩境隽四莻€藏頭縮腦的人,殷懷安看過去:
“宋鳴羽?”
宋鳴羽被押送過來,閻妄川盯著他:
“不是叫你留守京城嗎?”
被提溜過來的人縮了一下腦袋:
“王爺,你們都來南境打仗了怎么不帶著我啊?我現(xiàn)在也,也挺厲害的。”
說著他還偷瞄著殷懷安,還看,還看,趕緊給他說句話?。?/p>
殷懷安難得好心幫他說了情:
“王爺他都偷著跟來了,也沒法送回去了,就留著吧?!?/p>
閻妄川看了看他:
“永安王此刻正在靖州督軍,過兩日正好你們兄弟也能相見?!?/p>
聽到兄弟相見,宋鳴羽別別扭扭的不說話。
葛扎緊趕慢趕了來了,來了就趕緊給閻妄川見禮。
“葛將軍免禮,本王來的匆忙,如今戰(zhàn)事緊急,將軍入內(nèi)一敘吧?!?/p>
殷懷安沒有跟著進去,他有好些東西要安頓,來之前他將所有的火鳶都帶來了,分了閻妄川一多半,剩下一小半給了他的300親兵,除此之外,他還做了一個還在試驗階段的殺器,還差最后的試驗階段。
而此刻兵營的大帳內(nèi),所有副將都被屏退,閻妄川單刀直入:
“葛將軍,你的岳丈懷明將軍曾在北境任職,本王深知他的眼光一向不錯,如今南境局勢你也有所了解,所以,將軍路上所奏的兵丁數(shù)的折子本王并沒有打開,這封奏報本王也只當(dāng)沒看見,現(xiàn)在重新給我一個數(shù)。”
葛扎額前冒汗,正是因為他家老泰山曾在北境領(lǐng)兵,他更是知道焰親王治軍有多嚴,他只怕露出首尾就成了閻妄川攝政后第一只被殺的雞,但是閻妄川已經(jīng)親自來此,定然也不好糊弄,當(dāng)下直接跪下:
“王爺,末將,末將確實有所虛報,末將這就如實稟報?!?/p>
重新稟報的折子上的數(shù)目比從前那本折子上少了87人,閻妄川看完之后眉眼一深甚至有些惋惜地嘆了口氣,起身走到了葛扎的面前:
“本王給過你機會了。”
說完他抬步想要出大帳,葛扎的衣背都shi透了,一股巨大的恐慌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