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瀾哼笑一聲:
“那會兒你撒潑打滾半句話也聽不進去的模樣你自己忘了?再者那時洋人還不曾有動作,我若是和你說了,你定會覺得是我編出來的借口,弄不好人剛到京城就與旁人說了去,到時候劉士誠還不給王府扣個里通外敵的帽子?”
宋鳴羽那一點兒氣焰也被壓沒了,人還有點兒心虛,因為他好像真有可能干出宋玉瀾說的事兒來。
“那,那你現(xiàn)在與我說,就是因為我已經不是過去那樣不懂事兒了是不是?”
兄弟倆的目光在空中相碰,宋鳴羽的眼里有一種急切期待被認可的模樣,宋玉瀾不忍將最壞的打算告訴他,笑了一下點頭:
“嗯,從大沽港戰(zhàn)之后確實是長進了不少,大了,懂事兒了?!?/p>
宋鳴羽聽了這話耳朵尖都有點兒泛紅,明明之前他恨不得讓孔咬掉宋玉瀾的屁股,但其實他還是很希望得到那個從小就什么都比他強的哥哥的認可,現(xiàn)在真的聽到這樣的話了他還有點兒難為情。
宋玉瀾瞧著他的小模樣眼角眉梢都舒展了不少:
“怎么臉紅了?”
“沒,沒有,熱的,這屋子太熱了。”
不等宋玉瀾出聲他就趕緊搶著又出聲:
“那你方才為什么還說不能給王爺銀子抗擊洋人?你留著海上的財源不就是為了應對洋人嗎?”
宋玉瀾嘆了口氣:
“才說你長大了,就又不長腦子,如今陛下幼小,閻妄川獨掌大權,朝中不知多少人猜忌忌憚,這個時候我們永安王府的銀子入了攝政王的手里,你說讓陛下和朝廷如何想?是我們王府真的有意抗擊洋人,還是結黨營私,與攝政王圖謀不軌?”
宋鳴羽空了二十年的腦袋今天有一種忽然被填滿的感覺,
直到晚上回了自己的房中都還在想白天的事兒,他哥的意思他大約摸明白了,就是銀子是要給焰親王的,
但是不能當著朝廷的面給,
要給的合理又隱秘。
因為漳州港口的兩次大捷,洋人從前長驅直入的氣焰似乎收斂了一些,
開始盤踞在廣西廣東一帶,這也給了閻妄川喘息的時間,他直到光是讓炮火的射程趕上洋人的還不行,
他們需要有真正讓洋人震懾的武器,
他開始嘗試將彈道修正的理論應用在現(xiàn)有的火炮上。
閻妄川掀開大帳簾出來側頭問:
“殷大人還在山上?”
喜平瞧著他們王爺黑著的臉色點了點頭:
“是,殷大人剛才著了人回來說中午不回來了?!?/p>
自從閻妄川的風寒好了些,殷懷安就是整日整日不見人影,
兩人的交流最多就是清晨打個招呼,然后到了晚上閻妄川正準備和人說會兒話,
殷懷安就像是在外面野完剛回來的渣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