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您還知道什么啊?”
“我知道的多了,我知道王爺和殷大人在軍中一直睡一個大帳,有一次夜里”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一桌子的人都貓著腰聽著,連隔壁桌的大人都不禁身子往這邊挪了挪,夜里?這軍營里的夜里發(fā)生什么了?
還不等這邊說完,門口唱和的聲音響起:
“永安王到?!?/p>
這一聲之后,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一瞬,廳中不少人都沖著門口的方向看去,這位永安王自襲爵之后幾乎就沒回過京城,以至于者京城之中很多官員就沒見過這位王爺,今年年前永安王回京之后也是一直稱病不曾上朝,朝中人猜測或許還是因為去年與閻妄川之間齟齬,這才不想碰面。
今日永安王府世子已經(jīng)到了,按說永安王不來也可,但是這位王爺竟然來了?
大梁如今一品親王就只有這兩位,去年還鬧出了軟禁那樣的事兒來,廳中賓客瞧著門口的目光都有多少有些有些探究,帶著好奇,卻見方才還在廳中的焰親王親自出門相迎,待宋玉瀾進(jìn)了廳中眾人才算真的看清這位王爺?shù)哪印?/p>
宋玉瀾一身靛色綴金的素錦長袍,束著墨玉冠,修長身姿如臨風(fēng)之竹,恍若謫仙,只是瞧著唇色和面色都有些病態(tài)的憔悴,哪怕是還好的精神也未能遮掩住,一看便知道這怕真是個久病之人,都說這位永安王身子自幼不好,估計多半也是真的。
“晨起用藥誤了時辰,來晚了些,王爺莫怪?!?/p>
永安王的容貌真是放眼京城都找不出兩個能出其右的人,他微微欠身,錦緞長袍輕觸地,就被閻妄川托住手臂:
“王爺哪里話,王爺能來我便欣喜,這邊請?!?/p>
殷懷安在一旁冷眼看著那兩位演戲,閻忘川昨晚就和他說想要借著這次婚宴“緩和”一下和永安王的關(guān)系,畢竟戰(zhàn)事暫休,如今宋玉瀾和宋鳴羽也回了京城,總是不能總讓外人覺得他們還顧著“舊怨”,該下臺階得下臺階。
宋玉瀾貴為一品親王,與內(nèi)閣朝臣一同入座,路過宋鳴羽那桌的時候側(cè)頭看了他一眼,宋鳴羽想起剛才的高談闊論立刻心虛地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禮:
“兄長安好?!?/p>
宋玉瀾不咸不淡的頷首,讓外人也瞧不出這對兄弟到底是不是如傳言一樣不合。
開席之后閻妄川與殷懷安先是敬了眾位賓客兩杯,然后便端起酒杯單獨(dú)走到了宋玉瀾的面前:
“王爺,此前之事是我不知輕重,得罪之處還請王爺海涵?!?/p>
宋玉瀾只是喝了兩杯酒面上便已浮起微霞,此刻也起身:
“戰(zhàn)事緊急,王爺也是權(quán)宜之計,那事王爺不必記在心上?!?/p>
說完便干了杯中酒,殷懷安瞧著兩人裝的和才認(rèn)識三天半似的默默也跟著喝了酒。
之后這酒席上便放開了似的,兩位新郎被輪番灌酒,殷懷安自恃酒量不錯都已經(jīng)覺得喝的頭腦發(fā)脹,腳底發(fā)飄了,宴席散時天色都已經(jīng)暗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人,殷懷安直接跌坐在了椅子上,臉頰緋紅,站的小腿發(fā)酸,正要說什么,身子就一下騰空,激的他好懸沒直接吐出來:
“唔,你干嘛?我正惡心呢?!?/p>
閻妄川臉頰也紅了,渾身的酒氣,精神眼瞅著高漲起來,他掂了掂懷里的人:
“昨晚誰說自己千杯不醉,喝我就是玩?現(xiàn)在怎么惡心了?”
殷懷安渾身發(fā)軟,腦子里就像是有臺離心機(jī)似的一個勁兒的轉(zhuǎn),昨晚吹牛的尿性沒了,該認(rèn)慫就認(rèn)慫,他趴在閻妄川的肩頭,手照著他的后背來了一下:
“駕,送我去洗澡?!?/p>
閻妄川低頭輕輕咬住了懷里人通紅的那只耳朵,微微磨了一下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