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了一步,此刻也顧不上閻妄川的身份貴重,心口集聚的火氣在這一刻都噴了出來:
“我都說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你就不能和我說現(xiàn)在朝廷到底是什么情況嗎?誰人主政?南境都打成這逼樣了,對策呢?為什么能打成這樣?問題在哪?是武器不行?還是指揮不行?”
他理解戰(zhàn)爭的殘酷,單純的打仗他不想插手,但是他決不可能對那些手執(zhí)武器卻將屠刀伸向弱者的人置之不理,屠殺,就是牲口行徑,他永遠也忘不了從前的恥辱,那些慘死在sharen游戲中的貧苦百姓。
殷懷安現(xiàn)在恨不得將人抖落抖落將他腦子里的東西都倒出來。
閻妄川手壓了一下xiong口,掀開了被子,撐了一下站起身,殷懷安一直盯著他:
“跟我來?!?/p>
他隨著人穿過了前廳,進了一個類似書房的屋子,那書房的墻上正掛著一副大梁的皇輿全圖,這是殷懷安到了這里之后第一次如此直觀地看到這個時代的地圖,大梁,一個不存在于他所知歷史中的朝代。
殷懷安看著眼前的地圖怔然出神,原來真的不光是時間的扭曲,雖然是一個不曾在中國歷史中出現(xiàn)的王朝,但是地圖的疆域卻酷似中國古代的疆域,他走上前,低頭看向了南境疆域。
那里的疆域要比明清兩代都要大,甚至包括了大部分的東南半島,旁邊的海域標注的名字叫扶雷加亞灣,聽著像是一個音譯過來的名字,如此遼闊的南部疆域倒是殷懷安沒想到的。
閻妄川披著衣服上前了一步,手點在了南境五州上:
“這座半島是梁武帝打下來的,從武帝朝時便設立了南海水軍,沿海修筑炮樓,如今僅僅過去了不到五十年,洋人來襲,南境戰(zhàn)事焦灼,朝中不乏有些人認為這半島自古就是煙瘴之地,不屬于中原領土,割讓也無不可,便想割島求和。
我聽聞此事從北境匆匆趕回京城,當天太后正要下發(fā)和談的懿旨,我反對和談,洋人的胃口絕不是一座半島能喂飽的,也因此頂撞太后,因為大不敬被下大理寺?!?/p>
連傷帶毒,閻妄川的臉色并不好看,他靠在了一側的桌案上,盯著地圖,神色晦暗不明。
殷懷安沒想到閻妄川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下獄的:
“太后?皇上呢?皇上也贊成求和?”
身邊的聲音有些疲憊:
“如今的陛下年僅8歲,尚未親政,朝中政事由劉太后和首輔劉士誠做主,劉士誠正是主張和談的第一人。”
殷懷安盯著地圖簡直被蠢笑了:
“有這座半島在,朝廷就可以陳兵在西海灣,洋人從海上來,打不了持久仗,這半島就是天然屏障。
割島之后,洋人在陸地就有了根據地,他們的兵將,補給可以源源不斷通過西海灣從海上運進來,這劉士誠腦子被門擠了嗎?你們大梁怎么選出這么一個棒槌當首輔的?”
說完之后殷懷安心里咯噔一聲,想要捂嘴最后還是放棄了,愛咋咋地吧,反正問就是都忘了。
閻妄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看過兵書?”
“這么淺顯的問題還用看兵書?”
閻妄川斂眉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