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最近反復讀了《武帝紀要》,書中對武帝的文治武功,執(zhí)政策略分析的鞭辟入里,武帝的眼光與謀略大梁至今都在受益,但書中也如史書一樣,對武帝爺獨寵一個外臣空置后宮之事有些微詞,若說朕的父皇有哪里比武帝爺做的好,大概就是帝者,情不可獨系于一人了?!?/p>
說到最后的時候李贏的聲音有些輕諷。
馮慶的汗都要下來了,眼瞅著就要跪下去,李贏卻笑著擺了擺手。
年少時,他認為父皇說的都是對的,父皇就是天,認為帝王不會有錯,但是如今越是熟知朝堂他越是看得真切,他的父皇獨愛風花雪月,文墨弄景,喜文輕武,致使朝中奢靡成風,武帝時南境戰(zhàn)事頻繁,南境盡是悍將,這才過去多少年,南境的兵就已經(jīng)頹廢到了這種程度。
從前的三年他又驚又怕,唯恐閻妄川在南境擁兵自重,但是這一次他親下南境,他才知道,南境的兵早就在十年的安樂窩中成了繡花枕頭,若不是閻妄川,恐怕現(xiàn)在他就得守著半壁江山當皇帝了,這些很難說不是他父皇的造的因。
他極目遠眺,目光越過宮城,落在看不到盡頭的大梁的國土上,武帝窮其一生為大梁打下如今的根基,他的皇祖父也將西域收拾的妥妥帖帖,但是再好的東西都怕敗家子,李贏深深吸了一口氣:
“朕絕不會做敗家子,走吧,折子還沒看完呢?!?/p>
說完自顧自就下了角樓。
年節(jié)過去,復印開朝的
開春之后,
閻妄川對于上朝之事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名曰在府中修養(yǎng),明眼的人也能看得出來,
如今陛下才剛親政,
這位從前的攝政王是有意放權(quán),畢竟年前閻妄川親請陛下親政的時候,
朝中也有些人是抱著閻妄川只是名義上讓小皇帝親政,最后還是要自己掌著朝堂的。
但是如今一看,本以為會掀起些風雨的權(quán)力交接,
竟然就這樣潛移默化地在京都進行著了,
倒是殷懷安忙的像是個陀螺,開了春,工部今兒個這的河渠要修,
明個那的堤壩要修,林林總總的全都是事兒。
殷懷安每天回家都累的像死狗,
進屋人就往椅子上一攤,
由著焰親王大人伺候他換衣,脫鞋,這天殷懷安一頭扎到了他懷里,
閻妄川看著心疼,用手捧著他的臉:
“太累了?太累了就告假,
沒關(guān)系的。”
殷懷安這半月在研究水車,從前的水車也能由著蒸汽機帶著,
但是功率太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