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你能來陪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走就不走?!?/p>
一月初,南境已經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日子,為了節(jié)省到水軍駐地的時間,閻妄川索性住在了軍營,雖然有炭火在,但是后半夜的大帳中還是挺冷的,尤其再一下雨,被子是又冷又潮,閻妄川知道殷懷安不適應兩次讓他搬回城中,但是都被人嚴詞拒絕了。
后半夜冷了,兩個人就抱在一起取暖,感覺到貼在他身上的殷大人,閻妄川親了親他:
“讓殷大人吃苦了,等戰(zhàn)事結束了,再不讓你遭這樣的罪了?!?/p>
清晨,閻妄川會早起去江上巡視,臨走前,會用被子把迷迷糊糊還沒醒的人裹的嚴嚴實實,再給他灌兩個湯婆子放在被窩里,吩咐親衛(wèi)備好早操,這才會出去。
殷懷安起來就會縮在閻妄川的書房里,繼續(xù)要就他改良版的灌溉渠,本來閻妄川是每天中午都會回來陪他吃午飯,但是考慮到這幾日天太冷,來回折騰吃頓飯不如讓他直接在江邊軍營解決。
晚間的時候,閻妄川會提著從江里打上來的魚回來,這些日子殷懷安算是過了吃魚的癮,因為水軍訓練會炸死不少的魚,這些日子火頭軍做魚的水準直線上升。
這日殷懷安正在書房,就聽朝廷傳旨的欽差到了,閻妄川,曹禮此刻都在軍營,不在大帳,殷懷安迎了出去,就見傳旨的人竟然是馮慶。
馮慶見著他笑著快步上前:
“見過殷大人,殷大人與王爺可還安好?”
殷懷安也回禮:
“有勞公公掛念,都還好,是陛下的旨意到了?王爺和曹將軍都在訓練水軍,公公里面請,喝杯茶,我這就著人去叫王爺?!?/p>
閻妄川和曹禮騎馬趕了回來,馮慶這才在軍前宣布圣旨。
這是犒軍的圣旨,年節(jié)將至,李贏賞了棉衣,軍糧,生豬,還有些藥品。
馮慶將圣旨交到閻妄川的手里,笑著說:
“陛下念著南境shi冷,著奴才帶了些宮中的藥材,一會兒一并給王爺,讓軍醫(yī)瞧瞧哪些能用上。”
“煩請馮公公替我謝過陛下惦記。”
這一晚馮慶也留在了軍營,晚間到了閻妄川的書房,殷懷安識趣地沒跟著,直到了晚間閻妄川上了床他才問出聲:
“馮慶都和你說什么了?”
“打聽了南境水軍的訓練情況,洋人頻頻動作,朝中也覺得這次怕是戰(zhàn)火不免,還隱約問了我,若是南境開戰(zhàn),需不需要重組軍機處用來糧草和武械調配?!?/p>
殷懷安立刻抬頭,眼底有一絲寒芒:
“你怎么說的?”
軍機處裁撤了快兩年,才完全干凈,李贏這個時候又問起這個,或許是個試探。
閻妄川靠在床頭上將他的防備都看在了眼里:
“我說不用,但是需要在各部之中單獨抽出人手來專門負責軍需?!?/p>
如今皇帝已經親政,再弄出一個獨立于朝堂的軍機處顯然不合適,閻妄川無意在這個時候做出什么讓朝廷猜忌的事兒,但是戰(zhàn)時的后續(xù)必須有保證,這是底線,山雨欲來,這一場仗關乎成敗,絕不容有失。
殷懷安微微抿唇,他明白閻妄川的意思,他是要小皇帝親自來挑人負責后需,沉默片刻他才緩緩出聲:
“陛下比我想象中的成長要快。”
李贏其實在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閻妄川的答案,這場戰(zhàn)事若是得勝,這抽出的六部官員將會成為李贏的嫡系,他會趁著這個機會握住六部,閻妄川征戰(zhàn)在前,他握著軍需在后,閻妄川不會因為獨攬戰(zhàn)功而功高震主,而他也會讓這場勝利成為他坐穩(wěn)帝位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