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一直隨著閻妄川在車架邊上的宋鳴羽此刻卻已經(jīng)早早鉆到了后面,不見影兒了。
殷懷安跟著閻妄川下了車架,抬眼就見與岳州水軍不同,曹禮帶兵看的出來頗有章法,兵將們的精氣神也比岳州那邊的強(qiáng),不過卻沒有岳州的兵將有規(guī)矩,因為不斷有探頭探腦往這邊看的士兵,一個個眼睛里都帶著光,估摸著是看閻妄川,看來閻妄川這戰(zhàn)神的名頭傳的還挺遠(yuǎn)。
曹禮頗為熱情地把閻妄川迎到了大帳中,倒是宋玉瀾抬眼掃了一眼那還躲在車架后面不省心的幼弟,兄弟倆的目光對上了片刻,宋玉瀾一貫的面上沒什么表情,倒是宋鳴羽見到他莫名心虛,待人走了,他又大模大樣地出來,他又沒做錯事,心虛什么?
曹禮迎人進(jìn)了大帳,熱情的不得了:
“王爺您可來了,您來了我這心里就有底了?!?/p>
他很是喜歡此刻看到閻妄川,閻妄川來了就意味著他軍中的糧草藥品都不用愁了。
閻妄川卻率先介紹了身邊的人:
“這是火離院的殷大人,這是永安王,這是曹將軍?!?/p>
殷懷安的目光先是落到了宋玉瀾身上,他除去了那一身雪白的貂絨大氅,里面是一身墨色長袍,暗金繡紋,貴胄不可言,即便面色蒼白,唇色淺淡都無法遮掩他那一眼望過去會讓人忽視一切的容貌,如果說這位現(xiàn)在的永安王的相貌真的繼承自那位宋督主,他約莫是能理解他那位老鄉(xiāng)人都到了棺材里還要秀到別人臉上的得意了,確實恍若仙人。
比之這位永安王給他帶來的驚艷,身邊的那位曹將軍就非常符合他對土匪的側(cè)寫了,身材魁梧,生著一雙大眼睛,笑起來的時候頗為豪邁爽朗,一看就是山大王的料兒。
“下官見過永安王,見過曹將軍?!?/p>
曹禮看過來,眼睛一亮:
“你就是那個在城樓上兩炮打的洋人抬不起頭的殷二炮,是不是?”
殷懷安的唇角止不住地一個抽搐,他的威名都遠(yuǎn)播到這里了嗎?
閻妄川卻頗為得意,像是有人夸了他一樣。
曹禮則是一拳擂到了殷懷安的肩膀上:
“好兄弟,真給咱大梁提氣。”
殷懷安沒防備好懸沒被這一拳擂到地上,多虧身邊的閻妄川抬手摟了他一把。
南境局勢迫在眉睫,幾人也沒再敘閑話,聊起了當(dāng)下的時局。
曹禮:“王爺,我也和洋人交手了幾次,別的不說,他們的船是真好啊,朝發(fā)夕至,跑的又快又靈活,上次我在沅水附近想著圍攻,還占了偷襲的便宜才留下了六艘小船,其余的全跑了,而且他們的炮打的也遠(yuǎn),按說在陸地能打中水上戰(zhàn)船的情況下,我們陸地更有機(jī)動優(yōu)勢,但是他們的炮射程卻比我們遠(yuǎn),硬是壓不上去。”
上次的偷襲曹禮本以為能占大便宜,甚至以為能吃下那一撥洋人的,結(jié)果愣是雙方打了個平手,堪堪沒有吃虧而已,這還是占了那段沅水狹長他們能夠到船只的便宜。
洋人在水中的厲害閻妄川在大沽的時候就見識過了。
曹禮這人沒有朝臣那么多的彎彎繞,有什么說什么: